了出去。
穿云脚程快,很快就追过两条巷子,还待去追,只听到一阵哭声,于是停下脚步去看。
只看那巷子口打头的一户人家,门口也没有点灯,只朦胧瞧见那门口几人坐在一处啼哭。
“这杀千刀的……”婆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日里就叫他家破人亡,那兔崽子也一并宰了……”
穿云原本要走,突地听到这般嚣张的言语,便又不急着走了。他走到暗处,纵身上了墙头,又顺着屋檐上了偏房。
他从上至下看着,只看那婆子身边还坐着个妇人,妇人怀里头搂着个孩子,那孩子扯开了嗓子嚎叫起来,“那兔崽子定是他娘扒了灰生的,只叫他爹戴一辈子的绿帽子穿一辈子的绿衣裳。”
都童言无忌,穿云低头瞧了瞧夜色之中透着墨色的绿衣裳。他微微一笑,倒头一次瞧见这般“童言无忌”的孩子。这门楣底下没有点灯,他瞧不清楚那孩子的模样,心里暗想,“这孩子嘴巴如此之脏,待过上几年可不就是个现成的泼皮恶棍……”
穿云从来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如今听到这孩子的叫骂声,倒是起了行侠仗义的心思。
与此同时,那婆子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口中安慰道:“等福儿长大了,定然要为外家出气!”
色已然黑了,穿云隐约瞧见那婆子脸上淌着血。巷子里头不止是这一家铺子便是隔壁院落也没有点灯。
不过隔壁间的院落却是点着灯的,那院落里头还立着个妇人。妇人身上穿着花袄子,时不时的就要贴到门后头去听。
那廊下的灯影照亮了院落,也能瞧见溜着墙根儿码着好些大白菜,俱都是大头朝下裹在土里的。挨着大白菜也有几麻袋东西,想是土里长着的,也许是番薯。
刚才黑聊上并没有星星,只边还是浅一些的墨色,那头顶上已是密不透风的黑。
夜里头,乞丐出了巷子,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口中轻轻叹了一口气,“镇日里吃不饱也就罢了,如今吃得太多,肚子也不舒服,看来也是生的贱命。”
乞丐出了巷子,尽捡着人少的地方走,便是瞧见铺子,也要远远的躲了去。
有一家铺子门口立着个妇人,瞧见乞丐就冲着他招手,待乞丐走近身前,她方才从袖袋之中摸出一把松子糖,一股脑的递给了乞丐。
“这松子糖你且拿着。”妇人声音透着慈和。
乞丐口中着早就熟聊话,随手吃了一颗,那妇人却道:“你如今吃了奴家的松子糖,便要帮着奴家做一件事情。”
“可是去做活?”乞丐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妇人摇了摇头,引着乞丐到了布幡底下,“你在此处等着,若是瞧见个穿蓝袍的,你就让他去后头找奴家。”
那妇人指了指这铺子后头的后巷,口中又嘱咐一句,“你可记清楚了,他脸上长着个瘊子,你可莫要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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