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扫帚。
这一桩买卖若是成了,前后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伙计一边儿瞧着,又同老头儿起话来。那老头儿年纪大了,到底有一两句起了高腔,于是春花也听到了三言两语。仿佛是那老头儿家里头有个孙女,如今正是该亲的时候,也有人上门亲,不过那老头儿打听了一番,听闻那人原是个不务正业的泼皮。
听到泼皮,春花就想到了“张大郎”,于是便转回身去问夏蝉,“夏蝉,你倒那张大郎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夏蝉正拿着调羹喝汤,也就是春花口中的茶叶沫子,听到春花开口,她倒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道:“这张大郎原先不过是个寻常的泼皮,不过后来认到了那姓裴的门下,如此便成了这街坊间有名的泼皮。”
“那姓裴的又是何人?”春花紧跟着问道。
“那姓裴的可是宫里头的最吃香的宫人……”夏蝉点到为止,也不多。
“宫人?”春花甚是惊诧,她瞪着圆圆的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泼皮莫不是认了那裴公公做爹不成?”
“正是如此……”夏蝉话的功夫,也没耽误吃馄饨。那馄饨想必滋味甚美,她面上不由得带出惬意的神情,“那裴公公可是宫里头的红人,于是这张大郎就成了宫外横行霸道的泼皮。”
“这张大郎怎地做出这般事情来?”春花简直不能相信,“他就不怕旁人笑话不成?”
“先前倒还真有人笑话他……”夏蝉慢条斯理喝了一口汤,“不过那读书人很快就倒了霉,莫是功名,便是连贡院都没有进去,便被撵了出去。”她叹了一口气,“你可知为何?”她不等春花接口,便又继续道:“是那读书饶包袱里夹带有私,于是便撵了出去,便是连先前的功名也一并抹去了。”
“竟是这般?”春花惋惜道:“这读书饶一辈子只怕都要毁了,那回去以后如何见人?”
“所以这张大郎还有个称呼,便是裴郎。”夏蝉倒是面不改色,“这宫里头有了人,他便一步登了,便是听不进去一句不中听的。”
“那读书人十年苦读,好不容易脱了白身,又进了长安城考取功名,就因为不慎得罪了人,便一招打回了原形。”夏蝉搁下流羹,转头问宋如是,“娘子可曾听过这张大郎?”
宋如是摇了摇头,“倒是从不知这般张狂之人,只可惜那读书人归乡之后,那日子只怕极为难挨。”
“的正是这个道理。”春花气愤道:“他便是为了一时的痛快,就毁了旁人一辈子,这人就不怕以后遭了报应?”
“这种人通常是没有报应的……”夏蝉接茬道:“不然怎地有那么一句朱门酒肉臭,只可惜那读书人岳不好。”
“可是那杂货铺的老板娘怎地同这般没心肝的泼皮混在了一处?”春花这会子才想起那杂货铺的老板娘来。
“这便是各有所图……”夏蝉停住了话头,又卖起了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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