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匪徒的威胁,他更害怕余兴的反水。那对于现在的他,简直就是雪崩般的伤害。
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做出了决定,自己这方就不能反悔。
至少,从道义上来讲,是这样的。
将长枪的灵力附上,段云冷哼一声,把精力重新集中到守夜上。
鲁枫那小队,除了余兴和林宇云休息外,他和刘华负责站岗。尽管心中有事情,但是他们也知道不能在站岗的时候开小差。将枪的夜视镜装上,鲁枫开始巡逻。他与刘华分别在以余兴为圆心的范围内寻找可疑之事。靴子踩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刺耳,沉重的呼吸体现出他们的紧张。
可是,危险总喜欢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让我们往往在还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就不得不参与其中。
而今晚的森林里,正是如此。
余兴慢慢的察觉到有很多的脚步声朝他们靠近,可是却听不到一声呼吸。对于一般人类或者生灵来说,不可能不呼吸吧?他感觉自己身上汗如雨下,而且都是冷汗。将雷芒从储物戒中掏出,慢慢的拔出剑身,他逐渐调整自己的状态。这也得亏那颗平息丹,让他可以在不完全睡着的状态下恢复精力。
他甚至不敢在上面附灵,生怕被那些敌人发觉。
转头望向段云那队,估摸着应该还没察觉。他用音符通知了所有队员,警告他们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但是自己队另外两名还处于半疲倦状态,他也很是苦恼。安排了一下后,他径直走到段云的面前。
告诉段云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猜测,以及可能的迎敌方式。但是段云不同意他去当先锋,决定让自己和云武去打头,并将装有货物的储物戒暂交余兴保管,让他率领着其他人进行迂回包抄。
随着段云与云武的前进,他们逐渐发现那所谓的敌人,根本不是什么修士。而且没有呼吸声的原因,更是非常简单——
那是一群数以千记的亡灵。
他们,不,它们形态各异,有的身上的组织完整,但是双目无神;有的脖子以上空空荡荡,衣服下的骨架凸出,令人不寒而栗;还有的头被利器砍掉一半,脑浆和血液顺着衣服流到地上,就是忍耐性好的段云看到这场景都差点呕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白牛山周边,怎么会有亡灵的游荡?
还是说,是......
但是,没有时间留给段云和云武思考了,他们必须想办法把这群“庞然大物”吸引开,来为队员们创造生机。想包抄歼敌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段云通知其他人说。
将长枪握紧,他开始思考对策:让云武从东方射出一连串火箭,自己再从北方利用音爆弹来吸引它们,或许能够让剩下的队员从西南方向生逃走。但是他和云武在这么多的亡灵的围攻下——
必死无疑。
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好家伙,出去一次,就这么整我,那么不想让我活下来吗?
想到这,段云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没能看看他到底要运送什么货物。反正都要死了,规矩什么的,对他来说,还重要吗?
而且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这帮人有那么深的交情吧?这么做,值得吗?而且,无论怎么说,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可是,如果自己不去创造机会,那应该没人能够跑得了。
段云感觉自己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吵,苦不堪言。最后,求生的本能被理性压了下来,他准备和云武一起动手了。
而在森林的内围地带,一名身着深黑色长袍的老者将手中的紫色灵珠放在身旁座位的扶手处,自己则换了个惬意的姿势坐了上去。他看了看手旁的灵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壶美酒,他独自一人饮了起来。
“美兰,我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整整一百年,一百年啊。我这一生,还有几个百年?也罢,也罢!只要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就知足了。至于这些宗门教派的战争,关我薛某人何事!?”
喝完酒,他将瓶子摔成碎片,喃喃道:“就算曾经有再美好的回忆,也改变不了岁月对记忆的摧残。就像你这瓶子一般,纵使盛的是仙浆琼露,喝完后,空留个瓶子又有何用?”
靠在座椅上,看了看空中的血月,开始把玩那颗诡异的灵珠。
另一边,段云处。
他看向云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燃烧的火箭,碎灵的长枪,他们蓄势待发。
突然,一道音符的出现,彻底扭转了整个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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