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胡言。当日缉拿凶犯的官差衙役全在此间,大人可审问查实,分辨出真相。”
窦怀德心觉言之有理,对鹿淮道:“你怎么说?”
鹿淮眼珠一转,说道:“老父母明鉴,小人从小怕官,见了官差,早被吓得目瞪口呆,所以当时并无争辩,糊里糊涂就进了监牢。此时见得青天老父母,才得以说出真相。万望老父母明察秋毫,莫让好人白受冤屈。”
当时百姓畏惧官差,原是常事,窦怀德不疑有他,又见鹿淮不断奉承,纵是刚直之人,听在耳里也十分舒服,当下捻须沉思,好像在分辨事情真假。
这时就听一旁骆木犀寒声道:“小子,别争了,咱们十字教徒受上主庇佑,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骨气,干嘛低三下四求这狗官?”说罢冷冷一笑,似是讥嘲。
鹿淮一惊,自从狱卒告知他将被提审,他就一心只想着如何应对大人和官差,根本没料到会和骆木犀一起受审,更没想到骆木犀会落井下石,污蔑自己是十字教众。
看到骆木犀的冷笑,鹿淮恨得牙痒痒的,转头对窦怀德道:“老父母明鉴,小人根本不认识此人,他是满口胡言,污蔑小人,是想拉小人下水。”骆木犀道:“我跟你无冤无仇,干嘛污蔑你?”鹿淮怒不可遏,也不论场合,对骆木犀吼道:“谁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
“啪”地一声,窦怀德一摔惊堂木,严肃说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鹿淮心里虽怒,但却明白不能得罪大人,点头告罪道:“小人失言,老父母恕罪。此人胡言乱语,污蔑小人,还望老父母明察。”
窦怀德尚未说话,骆木犀已抢着道:“你是我门下教众,随我东来,哪里是污蔑你了?你是见我已然失势,想谋个活路吧?哼,天理昭彰,自有辨别,又怎能容你偷奸耍滑?”转头对乌班头道:“你说,那日是不是你亲手把他逮回来的?他是不是我门下教众?”
鹿淮一惊,转头向乌班头望去,见他嘴边已然泛起见猎心喜的冷笑。
乌班头原本就心恨鹿淮,听见骆木犀给自己递刀,忙道:“不错,他确是十字教的妖孽,小人亲自羁押回牢,还请大人明鉴。”此时他跟骆木犀同仇敌忾,一起陷害鹿淮。
鹿淮叫苦不迭,对骆木犀怒道:“骆木犀,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般害我!”骆木犀道:“你不是说和我素不相识么,怎么又知道我的名字?”
鹿淮一怔,自知失言,心里念头一转,说道:“我是听那任公子和秦老爷子说的。”骆木犀冷冷地道:“你先前说,见我们二十来人躺在地上,官差围在一旁,这才走上前来观看。可官差到来之前,秦老爷子已经走了,你岂能听他说我的名字?”
骆木犀先前被官差打翻在地,心里有气没地方撒,见鹿淮在窦怀德面前油嘴滑舌地说着,大看不惯,起了陷害之心。他久沥江湖,行事比鹿淮老练得多,三言两语,把鹿淮挤兑得愣在当地,慌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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