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老国王打那时候起一蹶不振,对朝政也不甚在乎,是故底下官吏百姓都有怨言。这新国王一上任便下此严令,多半是做给老百姓看的,让老百姓知道自己的国王还是有那么一分半点的气度,敢和中华天朝抗衡。”
任落华点头道:“说的是,他初正大位,根基不牢,是要以此立威,换取臣民信任,这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顿了顿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任淑君道:“月国国王颁下这道令来,不许百姓与中华往来,那经商自然也是不许,咱们在月国的买办回来说,从上个月开始,咱们和月国的商贸就断了。”
说完之后,任淑君打量着任落华,见他脸上不动声色,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又不敢问,只得静静等待示下。谁知过了半晌,任落华才道:“接着往下说啊。”
任淑君忙道:“是。咱们和番邦外国之间的买卖,最大宗的便是月国,香料、毛毡、金银器皿、宝石饰物、犀角象牙,全由月国商人供货。这些物品珍奇稀少,利润丰厚,如果断了商路,咱们的损失将不可估量。另外月国在西界之西,正处要塞咽喉,我们和西方八国做生意,所运物资尽数要过月国的国土,一旦月国封堵商路,咱们货运不出去,西方诸国的货又运不进来,这将是十分棘手之事。”说到这里,任淑君双眉紧锁,十分忧愁。
任落华道:“你言下之意,是生意没法做了?”
任淑君道:“我也曾想过,实在不行的话,可由陆路改走水路,货物从中华南海起运,绕梵国进梵天洋,再绕过整个火国,经风暴角进入泰西洋,走泰西洋水路把货运至西方,西方诸国的货物亦可这样运回中华。不过这样一来,所需人力物力将上翻数十倍,成本大大增多。再说三重大海,风雨难测,保不住要出事端,若遇上暴雨海啸,损失也将数以千万计。是故此法难以行得通,该当如何,还得再商量为是……”
他自顾自这么说着,偶一抬头,只见父亲面如严霜,虽不带喜怒,但却从目光中透出了不快。
任淑君自幼敬畏自己的父亲,虽已经年逾天命,但仍在父亲面前谨小慎微,此时见父亲神色不对,立马住了嘴,心里惴惴不安,偷眼打量着父亲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任淑君心里已经开始发毛,有些坐立不安。
这时只听任落华缓缓说道:“你是嫌自己的钱还赚少了?”任淑君一怔,说道:“您说什么?”任落华道:“我说你是不是还嫌自己的钱赚得不够,仍旧要这样想方设法地往自己怀里搂!”说罢双目向任淑君望去。
任淑君只觉父亲的目光如一道闪电一般射向自己,不禁害怕与之对视,连忙低下眼来,口内说道:“儿子没有。”任落华道:“没有?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商量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吃饱了没事干消遣我来着?”任淑君登时站了起来,说道:“儿子绝无此意。”
此刻任淑君已然额头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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