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了镶金嵌玉的棺椁,停灵于天香居中。任淑君差人从皇家寺院请来了一百零八位有道禅僧,在大厅上诵经布道,超度前亡后化诸魂,忏悔生前身后罪孽。
任家是名门望族,听闻任府的二少奶奶病逝,当朝的富商乡绅、官府诸吏都来吊唁,一时宾客如云,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任家财势甚大,影响深远,这样一个少夫人去世,竟也惊动了深宫禁院,天子特命司礼大太监来温襄城吊唁,还颁下五百两白银治丧。
任淑君率领家人向北遥拜,叩谢浩荡天恩。
再次日,任崇圣和任敬贤追寻袁卫擎不得,相携回家。闻得爱妻暴毙,任敬贤悲痛欲绝,在灵堂上大放悲声,直哭得嗓子都哑了,仍觉悲情不尽。
任慕蓉也在灵堂守灵,见得任敬贤这样悲伤,心里不是滋味,不禁有些怨恨父亲。
任淑君心中虽然悲痛秦裳身死,但表面上依旧装做无事,接待来往亲友之时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失礼之处。
秦裳逝世的消息传到了菊园,任落华知道后,只冷冷一笑,说了句“造孽”。他也不去灵堂,只在菊园中自顾自地静修。
虞晴儿听说秦裳去世的消息后偷偷哭了一场,想去帮着做些事情,但任落华却不许菊园的人去帮忙,虞晴儿无法,只得罢了。
鹿淮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信守对任慕蓉的诺言,连虞晴儿也不告诉。
这日他练罢上神剑法,听得不远处诵经声响,知道法事又在开办,有心想去看看,转头见虞晴儿正在炭篓子边取炭,便道:“小鱼,我想去天香居看看,你要去么?”
虞晴儿早有意去瞧瞧,苦于老太爷一直不让,听鹿淮这么说,立马答应,可又担心道:“老太爷不是不许么?”鹿淮小声道:“咱们偷偷去,不会被发现的。”说罢往老太爷的书房望了望。
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老太爷的法眼,此时见老太爷没有出声干预,知道他已经默许了,便撇了长剑,和虞晴儿一起向天香居而去。
去往天香居的路上尽是里外忙活的仆人,你来我往,十分繁乱。
到得天香居,见里面站着四十多个全真道士,手持拂尘法器,在给秦裳打一场平安消孽醮。鹿淮二人从一旁的侧门进去,走到灵堂之内,见众位宾客坐在左首,任府的众位女眷则坐在右首,任慕蓉也在其中。鹿淮不方便过去,便隔远和任慕蓉摆了摆手。
任慕蓉也注意到了,此时不便过来相见,便向鹿淮点了点头。
虞晴儿望着秦裳的棺椁,想起她素日的音容笑貌,不禁又掉了几滴眼泪。
“晴儿?”虞晴儿听到有人唤她,一转头,见是搭救过自己的陈六伯,忙拜见道:“六伯好。”陈六伯道:“你在菊园可还过得好?”虞晴儿点点头:“您呢,还好吧?”陈六伯同样点了点头。
因大办丧事,任府上下的仆人都忙碌异常。陈六伯管理下房院的伙房,每日要带领众仆收拾府中宴席,安排待客茶点、果品、菜蔬。他跟虞晴儿招呼两句,又立时忙碌去了。
当晚陈六伯安排好各类事情,收拾妥帖之后方才回到房里。刚点亮油灯,只见一个人站在窗边,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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