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比外面精致不少。
二人刚一就坐,就有人献上美酒,另有四色精美点心。杜羡蝶在下首相陪,斟好三杯美酒后,杜羡蝶举杯笑道:“来,咱们共饮此杯。”
鹿淮在任家住过许久,喝过任老太爷收藏的美酒无数,这时端起酒杯,在鼻下一闻,登时笑道:“十年年份的蜜梨醇酿,果然好酒!”转头对鱼幼烟道:“今儿可沾你的光了。”鱼幼烟甚是得意,笑道:“知道就好。”
三人饮毕,杜羡蝶问鱼幼烟道:“敢问姑娘尊姓?”鱼幼烟道:“我姓鱼。”杜羡蝶道:“原来是鱼姑娘,方才听姑娘唱曲,只觉心神俱醉,如饮醍醐,敢问姑娘师从何处?”
鱼幼烟笑道:“姊姊说哪里话来,我不过是胡乱唱着玩,哪里又有什么师父教了。”
杜羡蝶心知鱼幼烟曲技高明,绝不可能是自学而成,必有名师传授,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不愿透露师门而已,当即莞尔一笑,说道:“鱼姑娘天赋异禀,真真教人羡慕。”
鱼幼烟道:“哪里,先前我听姊姊的曲调深邃奥妙,有余不尽,才是真正历遍世事的人唱出来的情怀。”
杜羡蝶一愕,心里大有知音之感,信手拿过一旁的琵琶过来,说道:“今日得遇贤才,我自弹一曲飨客,还望二位不嫌浊音污耳,多多见谅才是。”鱼幼烟道:“哪里哪里,我二人求之不得。”
杜羡蝶一笑,轻拨琵琶,低声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声若凤鸣,韵味不尽,堪堪听完,鹿淮正要叫好,忽而被鱼幼烟拦住。鹿淮正不解时,只见鱼幼烟低声道:“你要再这样,像个乡下泥腿子似的,就给我滚到街上去!”
鹿淮尚未答话,就见鱼幼烟对杜羡蝶道:“姊姊,你刚才唱的是前朝渊流帝的词,歌咏禁曲,不怕惹麻烦上身么?”杜羡蝶一笑,说道:“先不说这个,我唱的这首曲子,还能入耳么?”
鱼幼烟道:“您刚才所唱,一声一曲,真像是在说故事,好像您就是渊流帝身边的妃子,陪着他历经了亡国之痛,在月朗秋夜,凭栏悼念故国一样。”
杜羡蝶道:“姑娘说笑了,我一介蒲柳女子,怎能是王妃。”鱼幼烟道:“冒昧问一句,前朝覆灭的时候,您出生了么?”
杜羡蝶一愣,目光开始变得迷惘,好似在追忆着什么,好久才道:“前朝破灭,立极皇帝攻入京师的那一年,我十五岁。”鱼幼烟道:“您那时住在京师?”杜羡蝶点头道:“是,我亲历了那场人间惨祸,舆图换稿,大厦倾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忘记过。”
鱼幼烟打量着杜羡蝶的仪态做派,心里猜到了几分,说道:“您是富贵官宦人家的小姐吧?”杜羡蝶笑道:“姑娘又说笑话了,我不过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婢女,哪里是什么小姐。”
鱼幼烟一愣,没想到杜羡蝶竟是婢女之流,刚要说话,忽听得梨香坊外人马喧天,呼喝连连,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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