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鹿淮道:“既然如此,故事也不用听了,你现在出去待会儿,让大师说给我一个人听。”
鱼幼烟被他一阵抢白,心下不忿,正要争辩,忽然看到谛闻禅师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自觉有几分失礼,便强按下气恼,低声对鹿淮道:“这个仇,我今儿记下了。”也不等鹿淮还口,转头对谛闻禅师道:“对不住,大师,您请说吧。”
谛闻禅师一抚长须,缓缓说道:“原本这些凡尘俗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没什么可说的。但你我相遇一场,算是缘法,且二位檀越又愿意听,那老僧说了也无妨。这事发生在四十余年前,牵扯到中华、西界、梵国、西方八国,委实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此言一出,鹿淮登时觉得事关重大。他出身市井,常听别人吹牛说大话,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自己必然不信,但从眼前这位高僧大德口中讲出,却不由得人不信服。
这时听谛闻禅师说道:“二位檀越,可曾听说过十字教?”
听到“十字教”三字,鹿淮一惊,脱口道:“又是十字教?!”
从明堂城街头任崇圣提起,到后来与骆木犀共同受审,再到杜羡蝶追忆言及,十字教已三番五次出现,似乎如同一番阴云,久久盘踞,难以消散。
鱼幼烟皱眉道:“你知道十字教是什么么,别在这儿不懂装懂。”鹿淮却不在乎鱼幼烟的讥讽,忙把当年在明堂城与十字教众人相遇的事说了出来。
堪堪听完,谛闻禅师皱眉道:“照檀越这么说,十字教是西界的一个教会,教主叫奚天寺,是一帮汉人统领外夷开创的教门?”鹿淮点点头。
谛闻禅师道:“可据老僧所知,十字教是西方八国的国教,总坛在霞国的一个小镇之中,其掌教也是西方夷人,向来足不出户,只钻研教义典籍,也不会丝毫武功。怎么檀越却说,他是一位武林高手?”
鹿淮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鱼幼烟先前被鹿淮抢白,心下不快,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讥讽鹿淮的机会,忙道:“我就说你别不懂装懂,丢的可是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这么一耳朵,就敢在大师面前卖弄。多半呀,你是碰见妄人了,顶着十字教的名字招摇撞骗,却被你傻小子当真事儿听了,还满世界跟人说去,没的打了嘴!”
鱼幼烟妙语连珠般地讥刺,鹿淮心下甚是不快,正要发作,忽听谛闻禅师道:“这位女檀越言之有理,依老僧所想,奚天寺之流,要不就是十字教的分支,要不就是借着十字教的名来作恶,算不得什么正经教派。老僧数十年不出寺庙,对江湖上的事还真是不熟了。”
“若真是一帮妄人倒也罢了,就怕是一群豺狼虎豹,贻害无穷。”想起那日骆木犀的凶狠,鹿淮不禁摇了摇头,“对了大师,不知道您说的这件事,跟十字教有到底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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