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着给鲁公公捏腿。
“保他?哼,这京城里啊,姓南宫的可就他这一个,占着商道,也占着官道,哪头都踩着人头上做,如果不出皇贵妃这事……”鲁公公将烟呼在小哲子脸上,慢悠悠地说道,“迟早也会有人弄死他。”
小哲子半跪在轿子上,像狗一样,谄笑着看向鲁公公:“那咱们……”
“那咱们就让他进不了寮城。”鲁公公吐出眼圈,眼角的褶子随着笑越来越深。
第一辆马车上。
南宫瑾言看着账目,是经过琅州时从琅州知府那儿拿到的通商账目。
南宫瑾言找到云家,翻开一看,又是粮草。云家何时开始做粮草生意了?南宫瑾言细想上个月暗里查到的云家超出南宫家的大笔盈利额。正常情况下,云家不会超过南宫家,甚至远不比南宫家。
他上报的账目与琅州知府给出的账目核对,看起来完全没有不恰当的地方。那这粮草记录,就完全可以当作寻常的粮草买卖。
但南宫瑾言对云家的交易盈利了如指掌。云家超过南宫家的大笔盈利恰恰说明云家在谎报账目,按他上报的账目算,少了一笔巨额盈利,这笔盈利使他追上南宫家,甚至超过南宫家。
若单单是简单的粮草贸易,绝不会有那么大的盈利。假使是他大发灾难财,寮城闹蝗灾,经四皇子夜璜嵊管理赈灾事宜后灾情明显得以遏制,蝗灾没有大范围扩散,是有商人想在寮城大赚灾难财。但寮城远离京城,若云家想在寮城赚粮食钱大发灾难财,不仅需要大笔运输资金,还要在每处通商口交纳大笔通行费。显然,不仅这门买卖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去做,而且如今无论是通行费还是商税,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也不值得去做。
问题出在哪里?
南宫瑾言阖上账目,看着逐渐靠近的樾城州府。
他敢账目造假,就是拿准了其他商人没有资格知道他上报的账目与上交的商税,也不好查到他的具体盈利。
不对。
单看琅州这粮草通行记录,很难不让人怀疑云家的那笔巨额盈利来自于灾难财,但这不可能。除非他没有在各通商口交纳通行费,还不够,甚至不用去考虑运输费、管理费等各种运输资金,上面至今没人查他,不排除有人暗中帮他的可能。但这都是在云天泽不知道南宫瑾言有调查朝廷收缴商税权力的情况下。
凭借云家的耳目,云天泽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南宫瑾言有这个权力来查他交的税和上报的账目。
南宫瑾言合上眸子。既然如此,那他看到的这琅州账目也有可能假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朝廷上绝对有人在帮云天泽做这生意。
几日前皇上在御书房给他说的那番话,很难不让人觉得皇上已经决定放弃南宫家。可后来在南宫瑾言得到那块象征着权力的令牌,并被告知皇上赋予他核查账目,调查地方官的权力时,他便意识到当日御书房内皇上最后那句话的可玩味之处。
或许会有人知道皇上赋予他特权,但这“特权”究竟是什么,寻常人不会知道。
这才算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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