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过她,即便在椿院她也并未听人说过......他要成亲了?
想到椿院,云服媚顿觉头痛欲裂,可一想到这个件事,她就觉得如在梦中,周围的一切嘈杂都与她隔绝开来,脑中轰鸣作响,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她觉得她有些喘不上起来,心脏隐隐抽痛......云服媚握着杯子的手不可控地颤抖起来,未倒满的酒水洒了出来。她坐在南宫瑾言和林元之间,朴素平凡得不像话,让人注意不到她。
田星悸立马说起菜来,墨如玉也启唇聊了起来,许清栀见他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一股暖流窜了上来,令她更加喜悦。
只是云服媚,眼前的画面模糊,她的余光一直落在左侧的白衣上,可人们的谈笑仿佛要将她吞没,一点点侵蚀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她仿佛是被隔绝在外的,是别人永远都无法注意到的。她缓慢地偏了偏头,却不敢看南宫瑾言。
这样的人又怎能是她可以企及的呢,光是看看就觉得自惭形秽了。
她拼命忍耐着,可眼前还是不争气地模糊了,她于是想要抑制这股伤痛,它便同她作对一般地向上翻涌。明明大家都很开心,她怎么于是这幅窝囊样子,这样下去,都会在心里鄙夷她的吧。可事已至此,叫她如何收场?
云服媚不敢生硬地跑出去,她怕引起别人注意,可她又不能公然去抹掉眼泪,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差一点,眼泪便要掉出来了。
云服媚拼命低下头,整张脸都快要与桌面齐平。
“这桂花糕好好吃呀!”许清栀道。
“好吃就多吃,最好让你娘亲让你爹地都看到你吃,叫他们天天来我这儿给你这个小馋猫买!”田星悸愤愤道。
“哪能啊......”
一滴泪滴落在衣摆上,留下一块印记。
南宫瑾言心里在想着如何避开联姻这件事,听他们说到桂花糕。南宫瑾言眸光落在桂花糕上。那桂花糕做成花瓣的形状,盈润饱满,晶莹剔透,看着十分讨喜。想要给云服媚夹一块,便扶袖,伸出筷子。那快完好无损的桂花糕完美地落在云服媚的盘子里,柔柔软软的,看着叫人心情好。
他侧过头去看云服媚,登时愣住了。
那泪水一滴一滴地悄声滴落,鼻涕往下淌着。
这哭得真是极其狼狈,却令南宫瑾言大脑一片空白。
他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起身将云服媚迅速带起,借着巧劲,将她拉到怀里。他不管那鼻涕眼泪的蹭到了他身上,他只感到被她触碰到的胸膛一片温热。那是大概是她的眼泪吧。
那股窒息感得以缓解,幽幽兰香缓缓涌入鼻息。
那兰香很淡很淡,唯有周遭一片寂静,自己的心也安宁下来的时候,才会嗅到那隐隐约约的幽香,虽不浓烈,却能令人一下子心神安静,就如他人一般,如梦似幻,美好得不可方物。
沉醉间,失神间,恍惚间,她被打横抱起,走出了这间让她坐立难安的屋子。
刚才的一幕来得让人措手不及,等到人走了,本来热热闹闹的屋子蓦地陷入了沉寂。水阡墨看着这狼狈的一切,竟觉得啼笑皆非。
南宫瑾言将云服媚打横抱出了万福来。白衣若仙,容颜绝世,风度翩翩,静美如画,羡煞旁人。
暖风催人醉,南宫瑾言将她放在早就准备好的软轿中。
他用洁白的锦帕擦掉她的眼泪鼻涕,轻轻地擦了好久,照顾小孩子似的。
那俊美精致的容颜不经意地逼近,那柔软的发有意无意地触碰,那温柔一点一点将伤心浸没......
鼻尖触碰着鼻尖,南宫瑾言的眼睛好像也湿漉漉的。
“瑾言。”云服媚自私地叫了一声。
“不要哭。”南宫瑾言轻声哄着,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他的声音,云服媚的眼泪更是忍不住了,伤心、委屈,尽数不争气地倾泻出来。南宫瑾言的帕子用完了,便用雪白的衣袖给她轻轻抹掉眼泪,没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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