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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言微微倾下身子。
云服媚感受到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传入耳中的话,却有几分凉:“等这道圣旨废掉。”她从未听过南宫瑾言这样子说话。如在耳鬓厮磨,如轻声呢喃,如私语……
云服媚心跳一漏。
南宫瑾言坐到身后桌边的椅子上,手却没有松开,他注视着牵在一起的手指,缓缓叹了口气:“这几日我要入宫,梳洗一下,我带你去水云楼。”
云服媚有些错愕,愣神之际,南宫瑾言牵过她白皙修长的手,声音低缓:“我说过,不要妄自菲薄,别人如何看,如何想,那都是别人,何况在我这儿......”南宫瑾言将云服媚的手轻轻靠近唇边——那温热的气息,令云服媚心神一颤——那是吻吗,那柔软轻轻靠了过来,又在顷刻间离开,手背的感觉,令人无法忽视。
下人很快备好了水,云服媚不要人伺候,自己去沐浴了。浴桶里,刚刚的情形一直在脑海中循环往复,而她只是在走神,似是在那一刻将魂儿丢在那儿了,痴痴恋恋。
她穿着轻薄的衣服,发是湿的。何寰和连理走到门口问了声好,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衣物交给云服媚了。云服媚等头发全然干了,便换上衣服,泼墨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去了前厅。
南宫瑾言果真在那儿,一旁还坐着一个身着天庭色锦袍的男人,即使他此刻发时披散的,云服媚也仍旧认出了他。是叫林元。
南宫瑾言已经束了发,只是束起的发并没有用冠箍住,是垂下来的。云服媚还未见他这样打扮过——如月皎皎、清逸绝尘。
林元生的也好,两人站在一起,一幕幕,尽是余韵。
南宫瑾言对林元说道:“今日我将她送去霆掣街与水阡墨会面,你先留在这儿。”
林元朝门口的云服媚看了眼,淡淡一笑,应道:“好。”如今虎视眈眈,有这个警惕总比没有强,霆掣街最是特别,走那条街送云服媚最保险不过了——毕竟这姑娘姓云。
马车行得快,一路沉默,等到快入霆掣时,云服媚才发现南宫瑾言原来是睡着了。
通透的肌肤上,那双美丽的眸子是阖着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的唇色有些红润,看起来......云服媚偷偷地凑近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面容的一寸一寸......看起来很乖,让人不忍心碰到他,担心吵醒他,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看着看着,云服媚唇边浮现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云服媚吞了口口水——发现这件事时,她感到面颊有些烫。只是一垂眸,又一抬眸,那双剪水双瞳便这样瞧着她。云服媚没来由地心虚,以至于吓了一跳,肩膀一抖,险些趴到他身上。
云服媚庆幸两人之间隔了张桌子,她眼疾手快甚至有些慌乱地撑住桌子,身子挺了一下——南宫瑾言忽地一手拉过她的手腕,她不受控的受着这股力,腹部挤着桌子一同南宫瑾言倾斜去。
南宫瑾言另一只手压过云服媚的肩膀,使得云服媚半个身子被他抱着。
南宫瑾言光滑洁净的额头已及那柔软的发不经意擦过她的下唇,云服媚只觉身后凉飕飕的,脸贴近轿壁,她下意识的回眸,呼吸一滞——她经南宫瑾言这么一拉,从宽敞的轿子左边偏到了右边,而左边那位置,一只粗的骇人的箭正对云服媚所坐的位置擦着南宫瑾言的肩膀,直直插在起初云服媚倚靠着的轿壁上......云服媚看着那穿过厚实的轿子一半的粗箭,心中骇然,若非南宫瑾言拉了她这么一下,恐怕连同这轿子,他们二人都将被这长箭射穿。
南宫瑾言气定神闲,眸中却倏地划过一分寒凉,他启唇,缓缓说道:“是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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