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眸光澄净,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怀。
虽已从冥河翱翔而出,眼前云海却恍若不见尽头。
冥冥之中,南宫瑾言已然意识到了什么。
“镜尘,继续。”南宫瑾言唤了雪凤的名字,他已感受到镜尘的畏惧,却对昭然若揭的算计心生不满。
镜尘得到主人的指示,展翅昂首冲入苍茫云霄之中。
一阵飓风倏地冲卷而来,带着一股庞然的气力,将他们扯进了云层之中的漩涡之中。
南宫瑾言将北冥幽搂进怀中,抬指施咒,法阵显现痕迹,一触即溃。
然阵眼在捕获二人之际已然自行消弭,这个陷阱逃无可逃。
镜尘难以承受这种扭转空间般的巨大力量,但仍旧埋头猛冲,妄图冲出法阵。
逐渐消散的法阵却像一张弥漫的大网,陡然间将他们吞噬其中。
南宫瑾言掐诀唤回镜尘,周身迸发出强劲的法力波动。
如坠云间——
那股威压逐渐变得不再锋利,而是越来越柔软、松散,轻软而又婉转。
一个反击,便像是被什么黏腻的东西吸附住,措不及防地坠入一片柔和朦胧的漩涡之中。
鸟鸣不倦,雅致的房间内,阳光散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南宫瑾言缓缓睁开眸子,那束光芒映透了双眸,如投进一片淡然平静的湖泊。
陌生的记忆铺天盖地,他心中清楚,他已入了法阵,这是法阵的延伸。
传来敲门声。
“进来。”南宫瑾言试着调动内息,可以操纵照雪。
法力并未被削弱。
小厮低垂着头,端着个放着糕点的托盘慢慢走了进来。
南宫瑾言负手而立,周身自有一股淡然清静的安稳。
然下一刹剑光摇动。
锵地一声,匕首斜飞入门楣。
他只用一只手,仅仅两招,手指便已袭至对方咽喉。
太子殿下看起来芝兰玉树、温润如玉,杀人却从未心慈手软。
然只一瞥,方寸大乱。
他蓦地收力,小厮却已然身负重伤,“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南宫瑾言向前一步将其扶住,这次终于将眉眼看得清楚。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的脸。
纵然心有蹊跷,却已然不能决绝,他刚要伸手为其调息,一柄黑剑骤然直飞冲来,将他隔了一段距离,此剑极其霸道阴邪,剑招诡魅——南宫瑾言反应过来那只是幻影——目的在于那小厮。
眼看着“云服媚”如烟尘飘散,南宫瑾言那双美丽的双瞳里瞳孔蓦地放大。
黑剑飞回一人手中。
恨意悄然疯长,看向那人的瞬息掌中已运行起法力,然见到那人样貌时南宫瑾言却如方才那般收住了力。
来人是一女子,身形窈窕,鼻唇细腻又熟悉,双眸被一白绸遮住。南宫瑾言在看到她的那一刹,脑海中便流转起几百年前的一幕一幕。
“你我现在处于幻境,幻象所生皆为心魔。”北冥幽声音冷淡,道,“我形虚幻,竟在此显现了出来,却受其所限,只可辨识灵物,不见情貌。”
她言辞之中藏着几分仇怨,却蓦地话锋一转,道,“你是何人?缘何出手相救?”
南宫瑾言开口,却忽而发现不能言语。
他徒劳地看着面覆白绸的北冥幽,竟徒生了一股悲怆与茫然。
我名唤作南宫瑾言。
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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