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南京那里还有更大的福船、沙船,可这长江不比海上,长江险滩、暗潮极多,尤其是镇江一带更是如此,无桨大福船虽看似庞大,坚不可摧,可上次大将军入南京时,过镇江后,无浆海船却只能靠纤夫拉动,反倒是这些多浆的快蟹船,虽船,可凭着船桨却最长于长江,我忠义军水营既然无须入海,所有属下才会换来这快蟹船,而不是大海船……”
听到“快蟹船”时,让感觉极为熟悉的朱明忠立即想到了,两百多年后的湘军水师,屡败屡战的曾国藩面对太平军水军的强大,为加强湘军水师的战力,也曾命令湖南的船厂仿制了几十艘“快蟹船”,最终正是凭着这些速度奇快,装有枪炮的“快蟹船”,一举夺得了长江的制水权,从而为镇压太平军打下了坚实的基层。
海船并不适合长江!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只是在见识到了郑军水军的那一艘艘巨船之后,再看到自家的“船”,尤其是这只有一门炮的船,朱明忠自然有些落差,不过在王安民的这番解释之后,朱明忠随之释然,看着这只船头的一门炮,随后道。
“益白,这“快蟹船”只有船首的一门炮显然不行,嗯……”
在“快蟹船”上走了一个来回后,朱明忠看着侧面舷墙,看着那些浆手之间的位置,然后道。
“这样,能不能在这舷墙上加装一层硬木支架,嗯,我记得咱们在南京不是缴获了几十门弗郎机炮,可以在舷墙的支架上装上几门弗郎机炮……”
如果领先这个时代三个半世纪的经验让朱明忠明白什么,就是在水战中,火力是最重要的,什么弓箭、接舷,都不及火力,弗郎机炮的射程威力或许等同于鸡肋,可是……
看着船边的那一艘艘坐满兵卒的舢板,在长江,这样的船才是所谓的水军主力——张煌言麾下的就是数百艘大不一的舢板,至于郑成功的水师之中亦有千艘这样的舢板。想来清军水师应该也是如此。
这样的舢板船板厚度不过只有一寸,也就是三厘米左右,弓箭对于这么厚的木板完全不构成任何杀伤力,但是弗郎机炮却可以轻松的撕碎这种舢板,将其击沉于江上。
“虽弗郎机炮射程不过百步,弹重不过一斤,可用来打这样的舢板却极为有效,而且弗郎机炮也相对容易瞄准一些……”
道着弗郎机炮的优点,朱明忠自己都有些怀疑,不过装上弗郎机炮的快蟹船总好过用弓箭、鸟铳的快蟹船吧!
“这弗郎机炮射速极快,数倍于鸟铳,若是一艘“快蟹船”上两舷装上6-8门号弗郎机炮,足以抵挡数十艘舢板的围攻……”
军门的话,让王安民稍作思索后,他的双眼盯着舷墙,想象着安装数门弗郎机炮的可能,然后又想象着水战时,炮手如何用弗郎机炮攻击水上的舢板,那些舢板又岂能挡得了弗郎机炮的炮子?
“军门所言极是,标下回头便就命船匠加上一层横墙的,把弗郎机炮给装上去……”
看着江上的那些舢板,稍作思索后,王安民又道。
“军门,标下以为,非但“快蟹船”可以装弗郎机炮,便是稍大一些的舢板,亦可装弗郎机炮,可将其装于船头,如此在水战时,以“快蟹船”为主,数十艘带号弗郎机炮的舢板,亦可四下围攻敌船,虽这号弗郎机炮威力不大,可若是这些舢板船上皆装上弗郎机炮,一但打起水战来,便是这样的“快蟹船”怕也不是其对手,乱拳打死老师父,几十艘船板围攻之下,谁能抵挡得住?”
虽并不是水军出身,可船家出身的王安民,还是因为对长江对船的了解,迅速掌握了水战的一些窍门。
“我看也行,咱们现在没有船,就先用这些船改作战船,想来清军也不比咱们好多少,他们的水军顶多也就是一些舢板之类的船,大家比起来,也是半斤八两,不过咱们比他们多了弗郎机炮……”
王安民的建议让朱明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的这个建议是不错,一两百艘装上弗郎机炮的舢板,或许面对郑成功水军那样的舰队时,没有什么胜算,但是相对于清军来,根本就是无敌般的存在。
“军门所言极是,待回到江阴后,标下便命人试上一试!”
这会王安民甚至恨不得立即回到江阴,在船厂中为这四艘“快蟹船”和舢板都装上弗郎机炮。
“江阴?”
王安民的话让朱明忠突然笑道。
“江阴,咱们是不会去了,这次咱们去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去那?”
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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