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不可终日!
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扬州城倒是再合适不过,自从月前那瓜洲镇被明军占领之后,这近在咫尺的扬州城便是城门紧闭,唯恐明军打进扬州。不过让他们松下口气的是,那驻于瓜洲的明军眼中,根本就没有扬州。尽管其间数次曾有传闻明军近城,可最后不过也就是虚惊一场。
时间一长,人总是会松懈,原本终日于城上巡视的守城清军,慢慢的懈怠下来,时间一长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壮,也许他们在晚上轮流回家过夜。甚至那临近运何的利津门,每也开上一两时辰,以便粮食运入城中,当然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战事临头,盐商们总还要做生意,江南的百姓总还是要吃盐的。虽这利津门外的码头,不似过去那般热闹,可一艘艘盐船,却仍然源源不断将盐从盐场运出经由扬州,运往江南各地。
和往日一样,在发出数千石淮盐之后,在得到掌柜的信后,郑侠如便和往一样,来到了两淮盐运使司,两淮盐运使司与巡盐御史衙门,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其间只隔一条秦淮河。虽两个看似都是管盐的衙门,可相比于前者的肥差,后者却只是一个清水衙门——只能监督运输,而没有太多的实权。相比之下,盐运使却具体掌管食盐运销、征课、钱粮支兑拨解以及各地私盐案件、缉私考喝实权,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是扬州盐商巴结、奉诚的对象。
前脚不过刚进衙门,便有衙门的差役在郑侠如身边轻声提醒道。
“郑老爷,今个大老爷似乎有些心魂不定,您老一会过去的时候,可得心些!”
那差役的提醒让郑侠如笑道。
“多谢李老弟提醒!”
话的功夫,他便摸出一块银元宝塞时这饶手郑差役拿手一掂,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起来。
“多谢郑老爷赏!”
这衙门里的差役,平时最喜欢的便是给盐商通风报信,毕竟,这些盐商素来出手大方。就像这会,不过只是一句话,便是五两的赏钱。
到了书房外,差役便隔着门秉道。
“秉告大老爷,郑老爷到了!”
“快,请他进来!”
那边书房内传来高朝令的喊声,推门进了书房,郑侠如便跪下叩头道。
“草民叩见大老爷!”
民见官必行跪礼,虽郑侠如身家百万,亦不能改这个规矩,反倒比平常人更加谨慎一些。
“免礼、免礼……”
待郑侠如叩完头后,高朝令才虚道。
“士介,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客气,快,快请坐,上茶!”
待在差役上了茶,离开关上门之后,郑侠如才看着高朝令道。
“启秉大老爷,今又发出了一万石盐,草民已经将大老爷的那份,命人给您送来。”
按过去的规则,每运出一批盐,盐运使都能得到一笔银子,虽盐运使任期只有一年,可一年的盐运使,却远胜过一府知府。
“现在不这个,士介,怎么样,瓜洲那边有消息吗?”
高朝令有些紧张的看着郑侠如,半个月前郑侠如是第一个在瓜洲陷贼后,把盐越江南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通贼,而是因为他的胆子比寻常人大。他认准江南的百姓需要盐,就连那些海贼亦需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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