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之后,扬州城内显得有几分静寂。在暮色笼罩的城中,偶尔可以看到腰挎大刀巡逻的兵卒,这恐怕是现在扬州与往年最大的不同,这些守城的忠义军兵卒不仅用于守城,同样也用于维持秩序。
尽管按照守城的规定,子时之后全城才会夜禁。便往往人们为了避免犯了夜禁,所以往往会早早的赶回家中,以至于这不过只是亥时将至,这街上便不见什么路人了,不过虽是夜禁,这城内大宅所处的街前依然点着油灯,这些油灯大抵上都是由住于此街的富户自行设立,这也使得这些许灯光成为城中少有的亮处。
悬于灯杆上的灯笼被风轻轻吹动,那引起灯笼上都写着”张”字,提醒着从此路过的人们,这灯是张家的灯、油是张家的油,街坊们能不用走夜路,需知道感张家的恩,而这正是富户们设以路灯的原因。
虽亥时已过,可是在张家宅内花厅,却依然是灯火通明,在这花厅内,几名扬州本地的盐商似乎正在那里讨论着什么,但那表情无不是一副神彩飞扬状。
“这内大臣达将军已经兵至徐州,不日便会取清河、复江北,你我的这总算是熬得云开见月明啊!”
在张原平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每想的、念的皆是什么时候,这扬州才能重归大清国的治下,而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落入海贼之手。
“可不是,这达将军可真是的,若是能早来几日,不定咱们还能省下二十万两银子哩……”
话的是范成勤,身为晋商的他,是范家的远房,在扬州像他这样的与八大皇商家里沾着亲带着故的倒也常见。这会他口中的所的二十万两,是那盐运衙门刚刚借口勒索的军需,虽有些心甘情不愿,可是面对”强权”却不得不低头,纷纷凑出了这笔劳军的银子来。
“省钱?能省得了吗?”
陆传逢看着范成勤冷笑道。
“你以为这海贼据城咱们得掏银子,这达大人来了,咱们就能省得掉银子,瞧瞧你们头上的头发,辫子呢?”
陆传逢的反问,让众人无不是周身一颤,那辫子早就剪去了,现在一个个的头上都已经长出了近寸长的头发。至于那金钱鼠尾却没了影子,原因无他,那位郑大人可不让他们留辫子啊!
“这,这不都是海贼逼的嘛,达大冉时候定会体谅大家的,再……”
着话,范成勤便朝张原平看去。
“达大人与范家交好,又岂会追究这些!”
“这可不一定!”
张原平直接摇头道。
“满洲人个个真性情,没准真会以我等剪辫为罪,到时候追究起来,达大人不问其它,只问我等之过,到时又该如何交待!”
这一声如何交待,让花厅的众人脸色无不是一变,在片刻的惊慌失措之后,习惯于同官员打交道的众人还是立即想到了解决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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