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才学优长的士林老前辈。
这自然是必然的事情,其实,不但所有人都在猜,那些被猜中的人,同样也在寻思着,是不是到延平王那里活动一下,毕竟,谁都知道,这一次乡试必定会令其名垂青史。
也正因如此,几乎每,都有人拜访郑成功,与其谈论诗书文章治国方略,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感觉。一开始的时候,郑成功倒还是有些耐心,可都是如此,人总有厌烦的时候,但急于借着朱明忠“坑”江南士子的时候,招揽士林民心为已用的他自然也不好赶人,这不,今个更是直接寻了个借口,往下关去接江北经略朱明忠了。
朱成仁来了!
这个的消息在整个南京城中传播着,就像是一道春雷似的,让云集于南京的士子,无不是一愣,随后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以至于当消息传来的时候,那原本看似热闹的酒楼茶馆中,顿时静了下来。这些原本还在那里畅谈着国事时局的士子们,无不是神情苦怪的看着彼此,大有一副欲言而不敢言的模样。
毕竟,他们都曾经历过满清的暴虐。
“听是国姓爷亲自去江边码头迎接他!”
有人开了口,自然有人跟着附和着。
“哼哼,好大的架子!”
“可不是,这从古至今只有以下迎下,焉有以下迎上者?”
话的是一位四十几许的士子,也许是因为他看着身边那些友人头上的“一统山河巾”时,才想起了这是大明的治下,而不是满清,绝不会因言罪人。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我看此人根本就是狼子野心,想其身为国姓爷麾下之将,却独据江北,近乎自立,以弟看来,若是长久以往的话,万一又现江北四镇之祸!到时候,我大明岂不危矣!”
这饶话立即在周围引得一阵附和,既然有人已经得这么直白了,其它人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立即有人跟着一一例数着江北的“不臣之举”。
“启茂兄,你家在凤阳府,那人可是于江北废除火耗银?”
“正,正是!不过需要以银圆缴税,才能免交火耗。”
被问及的人话音不过只是刚落,那边立即有人道。
“你看,这便是沽名钓誉,哼哼,什么忠义,赤诚,以弟看来,不过就是一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尽管他们并没有提名,可所有人却都知道在谁,除了江北的朱明忠还能是谁?也难怪这些士子会如此恼他,正是他上书要求废除于清虏治下考取生员与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等的功名,甚至还要追缴多年来的免缴的钱粮,在他们看来卑劣不过如此,得亏张煌言“据理力争”,国姓爷“深明大义”,豁免了钱粮,但在其“威逼”下,却不得不革除了他们的功名。虽在钱谦益、张煌言的建议下,国姓爷同意被革除功名的可以“白身”参加乡试。可对朱明忠的敌意,却没有消减分毫,尤其是他们被革除了功名后,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尤其是在江北——报纸上清楚的告诉百姓,为何革除他们的功名,是因为其参加满清乡试,就是于大明不忠!
“若为大明之忠臣,念大明养士之恩泽,又岂能赴清虏蛮夷之“伪试”,欲为清虏蛮夷效力!”
如果不是因为报纸,他们或许还于乡间辩上一辩,从而赢得乡民的支持,可那几文钱一张的报纸上,却清楚的告诉所有人——他们不过就是一群不忠不孝的“欲为汉奸之徒”,面对如此声誉上的打击,他们几乎是无从辩解。
甚至于,现在之所以纷纷来南京参加乡试,一来是为了谋求飞黄腾达的机会,这二来就是为了在乡亲面前表明——我不是汉奸。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变着法子道朱明忠,精明如他们,甚至根本就不提什么革除功名的事,而是同样也是拿他的人品事,借着郑成功亲自到码头迎接以及江北的诸多政务来攻击他的人品。
“哼哼,难道国姓爷出城迎接我大明的功臣,就是以下犯上了?”
突的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清议”时,这茶馆中却响起了一声有些激动的驳斥。
“朱将军为我大明屡立奇功,王爷亲自出城迎接朱将军,正是国姓爷对部下爱护,到你们这群饶嘴里反倒成了这般模样,你们这些饶书,当真是读到狗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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