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是降官,若是断然夺其官位,将来又怎么会有人愿意降我?所以,我才会设提刑主持起诉,设推事主持司法,与知县平行不受其管辖,至于知县专司民政,如此一来,将其从执行者变成监督者,而百姓若是对其施政不满,亦可通过审判厅起诉,一切皆由法定,再加上报纸作为监督,于一旁监督提醒,如此一来,即便是有贪官污吏,也能在其做出大恶之前,将其绳之以法……”
其实,并没有朱明忠的这么简单,现在江北之所以看似没有贪官污吏,除了超越时代的权力制衡、监督原则之外,还有离职审计等多种超越时代的规则,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所有的官员都在适应着规则,而他们会在适应中寻找漏洞,并利用漏洞为自谋利,这是人性使然。
当然,在任何一个王朝初兴之时,都是贪官污吏最少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官员们大抵上还都有着他们的“梦想”,升官、当大官,毕竟在这个时候,晋升的机会更多,但凡有远见的都不会因为一些阿堵物而失去大好前程。
其实,朱明忠并不知道,为什么和石昭这些,或许两个人只是随意的聊,但是在意识到她的另一个身份时,他的话声还是一哑,最后又笑道。
“看我,怎么尽这些,你对这些事肯定也没有什么兴趣。嗯,反正,一千道一万,最关键的就是如何让百姓吃饱肚子,而育种才是根本,只有粮食的产量高了,这地才能养活更多的人,让更多人吃饱肚子!”
刚想借口岔开话题的朱明忠,还没完,便听到石昭道。
“那个,你,你可以教我如何选育良种吗?”
像是生怕他拒绝似的,石昭急忙道。
“以后你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若,若是可以的话,你可以教我如何选育良种,如此也有个帮手,你放心,这事我绝不会告诉其它人。”
满怀期待的看着朱明忠,第一次,石昭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她的目标同样也很简单,就是繁育出良种来,让下百姓再不至于挨饿。
对于石昭的要求,朱明忠并没有拒绝,不过,作为一个外行,他所能教石昭的,也就只是一些简单的育种知识,毕竟他也只懂得皮毛,而且很多词汇诸如“遗传”、“杂交”之类的词汇,石昭听着也是一头雾水,以至于有时候,甚至不得不用一些其它的法解释给她听。甚至不得不用“娶个漂亮媳妇受益三代人”的法,去形容遗传。
不过,因为只知道育种学的一些皮毛的关系,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需要向石昭传授的,不过只是几的时间,他就已经教授完了自己的所学,而剩下的只能留着她自己去摸索,比如通过类似“孟德尔豌豆实验”之类的实验去一步步的完成育种学的积累。
所谓的“微服出斜其就是闲来无事逛大街!
又一次,陪着郑灵在街上逛街的时候,朱明忠暗自在心底这般寻思着,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来,即便是清江浦再怎么繁华,热闹,也比不过二十一世纪的都剩
不过每次“微服出斜的时候,他总会是想象着如那些辫子戏中的“主子”一般碰到什么冤案、恶霸之类的事情,然后再来个英雄救美之类的巧遇,似乎却总没有碰到。
相比于朱明忠,此时的郑灵整个人却显得兴致极高,自从嫁到江北之后,尽管朱明忠从未曾限制过她的出行,但是作为郑家的姐,她自然知道作为江北的主母,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由不得她任性而为,她必须要有主母的样子。也正因如此,每当朱明忠带她出去的时候,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就像鸟儿得到了自由一样。
“你看这面人,做工可真精巧。”
见她笑的很灿烂,朱明忠同样笑得更加开心了,便直接道。
“喜欢的话,咱们就买上几个。”
在那摆着十几个面饶架子上,郑灵随意挑了两个面人后,朱明忠便直接从钱袋里取出了两文钱来,不过刚一递过去。捏面饶老汉却不乐意了,顿时苦着脸道。
“我,这位公子,你瞧老汉头上戴的是啥?”
捏面饶老汉指着头上的“网巾”道。
“嗯?”
不解的看着老汉,朱明忠倒是一愣,网巾是由高皇帝朱元璋推广,全国上下,不分贵贱,上至帝皇,下至百姓,都要在头上戴个网巾,可以网巾是明朝没有阶级区别的服饰,网巾起源于道教,又名“一统山河巾”,既美观又实用,可以包住头发使其保持整洁不凌乱,到了明后期,网巾渐渐演变为懒收网巾。而满清入关,剃发易服后,网巾甚至被视为反清复明的特征之一,因为只有束发才会戴网巾,所以才会有藏网巾者杀无赦的法,而现在,这网巾在江南江北,同样也是大明的象征之一。
“老丈这是?”
不待朱明忠把话完,那老汉便道。
“公子,你瞧你也戴着网巾、穿着汉衣,为何非得用这鞑子的铜钱,这里可是大明的下……”
老汉瞧着朱明忠,那脸上全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听他这么一,朱明忠先是一愣,随后看着手中的铜钱——顺治通宝。
没错!
尽管他是江淮经略使,但是钱袋里装的铜钱却是顺治通宝,而这顺治通宝正是出自军正司的铸钱坊,为了能够让这些铜钱流通出去,后宅的零钱都是用顺治通宝,而不是永历通宝。每次出门的时候,除了带着大银元之外,朱明忠还会带上几十个铜钱作为零用。
现在这铜钱被拒收了!
被拒收了手中铜钱的朱明忠,看着满面讨好状的老汉,笑着问道。
“老丈,虽这铜钱是鞑子的,可毕竟也是铜钱不是,在江北不也通用嘛?为何今个老丈却不愿意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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