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其复苏的过程中,官府只给予了极少的帮助,仅仅也就是给予其一定的学田,免除学田的赋税,但当环境放松之后,汉人注重教育的传统再一次让原本沉沦的社学得到了复苏。
“于平原深处,有一等地方,没有水和草木,只见沙砾满地,一望无边,这便叫沙漠。旅行冉了这地,是很觉困苦的。……”
听着教室中那些学生朗读的内容,朱明忠只觉有些诧异,现在眼前的这所社学之中所教授的显然并不是传统的四书五经,也不是八股子集,而是最为基础的地理知识。
山川、沙漠、河流、湖泊以至于大海,皆是最基本的地理常识。看着教室中的数十名年龄各异的学生在那里学习着地理知识,朱明忠突然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就是17世纪的学,只是在这所学之中,那些少年们,正在老师的教导下,了解着世界地理知识。
“这是?”
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师,朱明忠偶尔会把视线投向这所社学。
“成仁,这张氏是社学是张家集所办社学,其社学老师张山曾多次于书院抄写书册,为师偶尔认识他,知道他之所以往书院抄写书目,就是为了于这课堂上教授学生地理、自然以及算术,所以,才会带你来这里看看。”
原来如此,有些诧异的看着这有几十名学生的教室,朱明忠点点头,原本他以为社学会抵触这些“杂学”,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主动传授地理以及算术等方面的知识,尽管所教授的极为肤浅,但这却正是他们所需要。
“成仁,我们一同先去其书房中等一会他吧。”
进入张山的书房,也许是他一人独居,所以从他们进屋后,就没有人招呼,不过这倒也自在。朱明忠特意看了下这间书房,在其书房之中,除了有四书五经以及其它实学书籍之外,还有不少地理、自然等方面的着作,大抵上都是书院翻译的外国着作,在其书桌上,还有几本手抄书,其中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启蒙讲义》,看着这本显然是自己编写的讲义,朱明忠翻开其中的一些内容,却发现与此时的蒙学文章大不相同,而是通过一些简单的文字,讲述为饶道理,讲义中的文字浅显但不浅薄,简约却不简单。
这人确实与其它的社学老师有所不同,朱明忠的心底顿时对这张远鹏好奇起来。终于待到正午的时候,那边教室中才有一位四十几许的男子走了出来,待他来到书房的时候,看到书房中的两人,顿时惊讶道。
“晚辈见过舜水先生。”
先冲着朱之瑜行礼之后,张山才对朱明忠行礼,毕竟他穿的是便装,而且朱之瑜又是其老师,自然应该先向其行礼。
“见过经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随后张山便命刚进屋的儿子烧茶。
“远景,无须客气,今日,我与成仁一同来你这,只想看看你这社学,平日如何教授算术、地理。”
在朱之瑜道明来意的,朱明忠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
“你见过我?”
在这个没有照片的时代,能一语道破他身份的陌生人可不多。
“经略于书院教授数学时,学生曾机缘巧各听得一节课,只是经略所授委实太过高深,非学生所能懂。”
哦,原来如此,尽管朱明忠从不曾干涉过清河书院的教学,但是他同样也是书院的教授,而教授的正是数学,尽管他并不是数学专业,但是在这个时代,他头脑中的数学知识,依然远远领先于时代。自然也就不吝惜于将那些数学知识传授给书院中的学生。
在简单的寒喧之后,朱明忠便询问起了社学的教授情况,面对他的询问张山自然是一一加以解释。
“公课、月课一月一考,朔望课半月一考,季课一年四考。另有会课的多次考、义学的抽考……”
看来,社学的学习压力还是蛮重的,考试次数明显比后世的学多。不过,与后世不同的,如果考“不及格”,社学也会允许学生“补试”。
“既然课业如此紧张,那是否有时间教授学生算术、地理之类的知识呢?如此一来,岂不会耽误学生学习圣人文章?”
在抛出这个高帽子之后,朱明忠看着张山等待着他的回答,这正是他所好奇,也是需要张山给予回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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