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但李朝在对清交往中,事大形式极为虔诚,曾屡次得到清帝嘉奖,然而在文化心态上,始终认为其高于“胡膻遍地”的清朝,常以“中华”自居。在他们的观念中,明朝之于朝鲜,是父母之国,君上之国,有三大恩——太祖高皇帝赐国号朝鲜的“大造”之恩,又有神宗显皇帝的援朝抗倭的“再造”之恩、再加上崇祯十年时毅宗烈皇帝面对内忧外患之际仍命登莱巡抚率兵援助朝鲜的大恩。所以,对于朝鲜来,这中华没有比大明更正统的中华了,对于大明更是推崇倍至至。也正因如此,朱明忠才觉得,自己亲迎或许有点太过“恩宠”了,对于朝鲜这样国,应该像大明那会一样,不拿对方当事,他们自然也就是事事事大虔诚了。可是最终,朱明忠还是选择了亲迎,毕竟,今他迎的不是朝使,而是宋时烈这个人,因为他的一生都在推动朝鲜上下的思明崇明之心。在马车停下的时候,本就因为淮王亲迎而有些惶恐不安的宋时烈更是急忙打开车门,在下马车的时候,看到穿着百官簇拥下身着王服的青年时,就在他与崔鸣一等人欲上前行礼时,便看到那身着王服的青年走了过来。这位肯定就是淮王了!就在宋时烈刚想要行礼的时候,却见朱明忠扶住他饶双臂道。“孤久闻朝鲜右庵先生大名,今日终得见右庵先生,实为平生之乐事!”之所以会给宋时烈这样的礼遇,原因非常简单——他能够以异邦民的身份秉持春秋大义,不可以存亡而改节,其尊周思想甚至一直影响朝鲜两百余年,甚至到20世纪初,在朝鲜仍然有受其影响的“原教旨中华主义”的朝鲜学者,对于这样的“唯有中华”的“原教旨中华主义”学者,朱明忠自然会给予礼遇。当然,这种礼遇是有目的性的,他需要这样的学者,继续推崇在朝鲜“唯有中华”的观点,并将其变成“国策”,最终让朝鲜人心甘情愿,甚至欢呼雀跃的并入中国,从而成为“中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无数个像宋时烈这样的“士林领袖”去传递这样的思想。而宋时烈能够帮他达成这个目的!“大王如此厚待下邦臣,让臣如何敢当。可礼焉能废!”被双手扶住的宋时烈,在感动之余,却又连忙又双手成拱过顶恭行礼道。“下邦臣见过朝淮王殿下!”对于宋时烈的“固执”,朱明忠只是一笑,在这个时代呆了几年,他又岂不知道这些人重“礼”,“礼不可废”这是一个基本的儒家观,即便是清河推崇“实学”,于“实学”之中,同样讲究“礼”,知礼方才立。一个时后,在清河城外的礼宾馆内,朱明忠看着面前可以着一口流利的江淮官话,时时以春秋大义为根本的宋时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词“精神中国人”,不对,不是精神,他是根本就是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像这样的人,非但应该给予礼遇,甚至还应该大加褒奖,毕竟如果全朝鲜都是这样的人,那距离朝鲜纳为中国一行省,恐怕也就不远了。“……只要是为攘除戎狄,肃清中原,是为光复先王之旧,我朝鲜必定倾尽全力支持皇朝,只是朝鲜邦而力贫,恐、恐虽有心,而力不足……”尽管作为“中国人”,自甲申陆沉起,宋时烈就渴望着攘除戎狄的,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朝鲜的实力,别是帮助皇明,甚至就连在一旁摇旗呐喊也没有资格,可是对于身为“中国人”的他,却对不能为“父母之邦”排忧解难,而倍觉羞愧,以至于那脸膛亦有些发红。他这次之所以奉王命来中国,正是因为得知中国北伐,对于视皇明为“父母之邦”的朝鲜来,尽管在此之前因为惧怕满清,而不敢有所表示,加之朝臣之中亦有事清者,但是在年前闻知明军已北伐并攻取山西之后,朝中的那些推崇尊周大义的众臣立即气势为之一壮,纷纷上书要求助皇明北伐。可自家的事情自己清楚,朝鲜王李棩又岂不知道,朝鲜根本就没有能力北伐,这也是他继位后不愿重提其父王主张北伐的原因。可是对于生于沈阳世子馆,受尽清虏欺凌的李棩来,内心深处同样是事皇明以忠,自然希望在这个时候能够有所表示,当然,他之所以愿意有所表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这个朝鲜王是清虏册封,若是在皇明中兴时不有所行动,万一将来皇明以他“得位不正”为由废他王位,他恐怕连个理的地方都有,所以,这新年刚过,他便派出了以宋时烈为首使节前往清河,之所以来清河而不是南京,是因为这两年,朝鲜一直与清河有接触。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是大明的淮王,论地位自然高于延平王。虽心底自认为中国人,可宋时烈自然不会忽视朝鲜力贫国的事实,所以当他出这番话后,只觉得一阵耳热,毕竟,皇明曾以倾国之力帮助朝鲜,而今日朝鲜却不能够帮助皇明,如何不让他感觉羞愧。而想到先前大王给予他的礼遇,更是让他有些汗颜,他何德何能能当得起这样的礼遇,就像朝鲜一样,力贫国弱又岂是不尽忠事大的理由?朝鲜这样的背叛,如何能对得起上邦母国三造之恩?就在他倍觉羞愧难当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右庵何至如此?朝鲜力贫本王又焉能不知?又焉会强求与朝鲜……”就在这时,朱明忠的话锋一转。看着宋时烈,用一种痛心而且惋惜的口吻,摇头轻叹道。
“不过……”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厚爱,我会一直努力的。弄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大家可以加一下。微,信,公,众,号:无语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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