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瑕深吸一口气,目光微沉,没有立刻回答。
换作往日,莫说住上一段时日,只要师妹开口,裴瑕陪着对方一道杀出去都是没有二话,但如今不同,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安全的避风港,而是锦衣卫总旗计千里的家,真真正正的龙潭虎穴。
让双儿她们住下,那就是自投罗网!
另一方面,若是让裴瑕偷摸将两人藏下,固然有可能因为灯下黑蒙混过去,但倘若有个万一,岂不是白白坑害了计千里。
计千里于她有救命的恩情,两人之间也生了情愫,就差一纸书文他们便要成为相守一生的人,这时候让裴瑕这么做.她下不去手。
所以,思来想去,互相当作没见过是最好的。
裴瑕狠下心,对两人说道:“实在对不住,我那位朋友是京城人士,家中也有人在朝廷为官,此事牵连甚广,若收留二位师妹.恐怕于他有害,抱歉。”
“师姐.”双儿呆呆地看着裴瑕,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抹遭到背叛的悲伤,年纪尚小的她不懂那么多是非,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当初与大家亲如姐妹的裴师姐,会说出这样冷漠的话来。
但时素雪却松了口气,她自以为这才是合理的,这说明对方还在记恨着自己,所以才不愿意出手相助。
于是她上前来对裴瑕说道:“裴师姐的苦衷,师妹明白,就此别过,双儿,我们走。”
说罢,时素雪拉起双儿就要走,裴瑕轻叹一口气,拿出一些银两与她们,交代道:“我没有什么能够做的,这些盘缠你们收好,近来京里虽宽松许多,但外头各处关隘检查仍然十分严苛,最好不要轻易离开直隶,更不要回头往恒山方向去。”
时素雪郑重地拒绝了裴瑕递过来的银两,说道:“多谢师姐告知,此事师妹牢记于心。”
见对方不肯收,裴瑕也没有勉强,两人再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裴瑕送她们出了门,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之上。
就在二人脚前离开之后,计千里脚后就回到了家,裴瑕心头暗道一声好险,然后若无其事地和对方说起了话。
计千里见桌上摆着几个茶杯,便好奇道:“刚刚有客人?”
裴瑕顿了顿,笑道:“哦,是北城帕子铺的王婶,托我做些绣活。”
计千里关切地对她说道:“若是觉得劳累,推了便好,我的俸禄也足够我们二人生活了,伱不必这样辛苦自己。”
裴瑕心中一暖,摇了摇头道:“左右我在家中待着也无事,就当打发时间了,得亏小时候学过一些,虽多年不练,手法生疏了些,但也不至于说辛苦。”
计千里看着她,眼中情意更深,两人虽还未走完最后一步,但平日相处,已与普通夫妻无异,他投身锦衣卫,半生刀头舔血,如今终于有机会享受爱情亲情,自是无比珍惜。
感受到对方那不加掩饰的目光,裴瑕也是脸颊微红,二人相对而坐,虽是无言,但个中甜蜜,自在不言之中。
与屋中的情意绵绵不同,屋外去了又返的双儿,透过院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师姐怎么会和那个锦衣卫的大恶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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