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会再害他性命。
一阵疼痛袭来,楚离右手按着左腹,脸颊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解药......”
“等到了北凉,世子就好过了。”叶昭言将一个布包交给亲信,吩咐道:“送世子殿下。”
几名将士上前,一左一右地架着楚离,将他扶进了一辆马车。
楚离瞥见那带着布包的将士一路紧跟着他,总算放下心来,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解药。
叶昭言说完,翻身上了马,领着叶家军军队浩浩荡荡地撤离了。
楚离坐上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里,被看守在侧的叶家军押送着,缓缓从小路赶往国都。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他默默扼腕。
他从未想过,自扃居然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那颗猝然吞入腹中的毒药,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随时会落下,仿佛只要他稍微有点不慎,便会立即毒发身亡。
他只想早些抵达北凉,服下解药。
车辆缓行,一路颠簸,直到他被送到北凉边境。
叶昭言与南诏国大军在北郡边境停驻下来,商议战后事宜。
东临帝的传书还未抵达,叶昭言以叶文轩之名派遣使节与叶正平前往联络南诏王室,
北凉与南诏毗邻而治,历代两国关系极佳,如今北凉与南诏有了嫌隙,实乃天禄的机会,叶正平一番旁敲侧击之下,南诏国主立即拟定了这份诏书,让使者恭恭敬敬地将叶正平一行人送出。
叶正平走的时候,怀中正揣着南诏国君“两国结盟,共谋大业”的诏书。
在叶正平出使南诏的时间,叶昭言也没有闲着,她带着一支队伍来到了奔赴至通往南越国的要塞,见到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楚渊。
这是个年轻高瘦的男子,他的五官虽然不似楚离那般刚毅英挺,但是却有一双极亮的凤眸,眉宇间隐隐透出锋芒。
他穿着一身玄衣劲装,腰间佩剑,端坐在马背上,一点也没有逃亡的落魄。
因为囚禁多日而不见光,偏白的面色让他看上去有三分羸弱,削弱了身上的锐气。
叶昭言勒住缰绳,沉声开口问道:“阁下就是楚渊吧?”
“正是。”楚渊拱手回礼。“你就是叶家的少将军?”
叶昭言神情淡然:“不错,叶某特地前来相送,还望殿下珍惜此次机会,安心上路。”
“叶少将军的提醒,我铭记在心。”楚渊颔首,“不知母后......”
他欲言又止,想到今后几年里要隐姓埋名,不得与萦心公主相认,心中就涌起一阵涩然。
叶昭言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最终移向了北方:“她在北凉皇室很好。”
楚渊松了一口气:“多谢。”
“只要你不回来,她便永远安然无恙。”
只要楚渊一天不现身,楚离一天不能坐稳江山,萦心公主就能保全自己。
还有什么比一个拥有失踪嫡子的母后更让人忌惮?
“嗯,”楚渊低低地应了一声,心底泛酸。
叶昭言扬鞭驱策,率先离开。
凝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楚渊目光飘向北凉。
这次一别,怕是再也不会有再见之日。
他闭上眼睛,掩饰掉眼角的泪意,多番政变之后,他们母子能够活下来已是不易。
流落在外听来艰苦,比不得从前,却是另一层意味上的自由。
母亲也不必再为他委曲求全、担惊受怕。
如此甚好。
“主子?”侍卫低低的呼唤让楚渊回过神来。
他看向那些已经打点好行装的侍从,一声令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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