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呐,不能不知恩图报。咱们村的人当然得认这娃子的好,也得让他站得住脚。”
老村正又说:“只匪就是匪,这点老朽心里很清楚。官差来咱们下河村,是早晚的事。老朽只想知道,吕英这娃儿还能不能有活路?”
“他是匪首。”吕方道。
“是啊……”
老村正又是轻轻叹息,“可他也让咱们下河村的人过上了好日子。”
“五天。”
吕方道:“五天内,让下河村的青壮都回来。吕英到县衙自守,我做主留他的性命。”
老村正眼神微凝,“上差此言当真?”
他本是做好不说的打算了,要不然,不会和吕方说这些话。正如他所说,做人不能不知恩图报。
吕方点点头,“自然。但是,只有五天的时间。”
然后,便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幽县的匪太多了。
当然得杀一些以儆效尤。
但是,却也未尝不可以恩威并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的结果。
如下河村这样的情况,真正把滚地猴那帮人杀绝了,说不准会惹起更多人的反抗。
“吕少你真打算放过他们?”
回去的路上,韩飞鸿问吕方道。
吕方轻叹,“我哥在县衙杀了那么多人,再不给他们条活路,真会逼得那些山匪走投无路。咱们这点人手,不够。”
逼急了,那些山匪不是做不出围攻县衙的事情来。
就算到时候朝廷震怒,派遣大军前来绞杀,又能怎么样?
他们放弃原有的地盘,前往别处,或是化整为零,还是能活得下去。
韩飞鸿点点头,“也不知道滚地猴这帮山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刚刚怎么不问问这村正?他应该清楚的。”
“清楚也不会说。”
吕方轻笑道:“要是你是村正,你会说么?”
韩飞鸿摇头,“不会。”
然后又道:“只希望这些家伙别真的并了山头,那样,剿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这是好事。”
吕方弯腰从地上拔了根狗尾巴草,拨弄着穗子,“说明他们怕了。呵,又是投毒,又是并山头的。等会儿回去我让我哥给各镇镇长、乡长还有这些村正们传个信,老实回家的既往不咎。就这样,就足够他们自乱阵脚的。到时候剩下的都是些冥顽不灵之辈,杀起来也就没什么顾忌。”
韩飞鸿忽地轻笑,“可惜吕少你不是军伍中的人,要不然以你的头脑,以后做个大将军都不是不可能。”
“呵呵。”
吕方也笑,“你可别这么捧我。以大渝朝现在的情况,要想做上大将军,家里没个公爵、侯爵的长辈,几乎不可能。”
大渝朝虽有科举,但实际上,普通人能够爬上高位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
韩飞鸿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回到县衙,吕方找到吕梁。
吕梁也从当初的震怒中缓和了下来,对于吕方的提议,虽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县衙已经回来不少衙役,便也就没有再劳烦茶陵军的士卒,让这些衙役去各镇、各村送信。
刚刚把衙役给派出去,府衙的人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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