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柄狠狠砸在这仙侍的后脑,干脆利落地将其打得昏死过去。
眼见原本身形婀娜的仙侍如虾一般蜷缩在地上,昏迷之中兀自浑身抽搐,口鼻里更淌出鲜血来,焦玉浪便有些傻眼。
他抬头看向齐敬之所在的方位问道:兄长,你这把人打晕的法子是谁教的?
空气中忽然安静了片刻,随即风中隐隐传来齐敬之的话语,似乎很是平静。
看来这个仙侍是人,不是妖魔幻化,然而相助妖魔害人,同样死有余辜。你隐去身形看住她,我去把另一个也弄过来。
闻言,焦玉浪只得无奈摇头,身躯渐渐消失在了原地。
过不多时,另一名白衣仙侍便被一把从虚空中伸出的
长刀架在脖子上,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这名仙侍同样是个瓜子脸、俏身段的年轻女子,只可惜头上发簪连同小半个发髻似是被一刀削断,许多乱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兀自惊魂未定的大半张脸。如此一来,再娇俏的脸蛋也顿失颜色。
待她磨磨蹭蹭地走到近前,看清了孤零零昏厥在地、口鼻溢血的同伴,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立刻褪了个干净。
齐敬之的声音随即响起,不但飘飘荡荡、方位难辨,更虚无缥缈、不似活人:区区几个凡人,也敢来本座的道场撒野?
听见这声质问,白衣仙侍煞白煞白的脸上反而露出一抹喜色。
不论是哪路妖魔鬼怪,肯开口说话就好啊!
白衣仙侍急忙应道:尊驾容禀!婢子乃是白仙教圣女身边的侍从,随主上途径宝地,因为教中信众苦苦哀求,才不得已开了一场***,不合扰了尊驾清修,也是不知者不为罪。还请尊驾看在我教白仙娘娘面上,饶过婢子们一回!
哼!你不用拿白仙那婆娘来压我,本座可不怕她的毒!上头洞窟里那个小姑娘是她什么人?血脉如此驳杂不堪,也有脸出来丢人现眼?
闻言,这仙侍脸上才恢复了一丝的血色再次褪尽,颤声道:圣女乃娘娘幼女,最是疼爱不过的,这还是头一回出来行走。至于其他……婢子两个被娘娘指派给圣女没多久,委实不知!
白仙这女儿血脉不堪、本事稀松,倒把她那套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学得精熟,升仙***都开到本座的余山里来了!你回去告诉白仙,既然白仙教不守规矩,那就休怪本座用她女儿的毒血洗练刀锋了!
听了这话,白衣仙侍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双膝蓦地一软,却又强自撑住,一副想跪又不敢跪的可怜模样,嘴里更是一个劲儿地哀求:尊驾息怒!若是圣女有失,婢子定会被娘娘投入聚阴池中,受万蛇噬身之刑,哪里还能有命在?
这一次齐敬之未及出声回应,反倒是不见踪影的焦玉浪先一步笑嘻嘻地开口了:兄长,我瞧她只知道惧怕白仙那婆娘,对咱们鹿氏兄弟却是一味搪塞,这分明是没有把你剥皮魔君放在眼里!
齐敬之忽然得了这样一个恶俗匪号,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荒谬之感,可眼见小娃子眉开眼笑、仿佛忧愁尽忘的模样,心中不免有所触动。
他略作沉默,随即张口发出一声冷笑,沉声说道:吾弟所言甚是!世间久不闻咱们鹿氏昆仲的名头,这些无知小辈竟一个个都张狂起来了!嘿,磨砺以须、及锋而试,今日正要显一显我二人剥皮拆骨的手段!
说罢,齐敬之将横在白衣仙侍脖子上的煎人寿移开,收刀入鞘的同时亦将银煞血焰熄灭,整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对方的身后。
先前焦玉浪忽然出声时,这个白衣仙侍明显吓了一跳,浑没想到身旁竟还藏着一位,虽然嗓音听上去像是个稚嫩的小娃子,却也只当是老魔头玩弄人心的把戏。
待听见两个老魔头要将她剥皮拆骨,白衣仙侍更是面露惧色,但尚能勉强保持镇定,似乎还想开口自辨两句。
可等她觉察到背后突兀出现的身影,脸上表情终于转成了绝望,没有回头,而是径直跪了下去。
大老爷、二老爷开恩!婢子可是什么都没瞧见!
白衣仙侍将头颅死死埋在臂弯里,颤抖着闷声开口:婢子虽只是个伺候人的侍女,却也跟在娘娘身边行走了几年,两位魔君老爷若有什么想知道的,或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婢子去办的,只管吩咐下来便是!
夜色深沉,篝火摇曳。
齐敬之沉默半晌,这才看着跪伏在脚边的白衣仙侍,语气悠然地开口问道:白仙娘娘的本名叫什么?是何
来历?
闻言,那仙侍声音里登时带了哭腔:大老爷恕罪,婢子委实不知!
齐敬之倒是并不意外,神情、语调皆不曾变化地继续问道:白仙娘娘身在何处你总知道吧?
婢子知道!除了每年召集信众举办升仙***,娘娘常年坐镇本教总坛,极少外出。我教的总坛就在……
白衣仙侍话只说了一半,整个人忽地僵住,接着就不住地发出高亢凄厉的惨呼。
她猛地抬起头来,七窍中皆有漆黑如墨的血液汩汩流出。
白衣仙侍脸上的皮肉触及这些黑血,立刻如蜡烛一般融化,同时腾起大蓬腥臭的黑烟。
几乎是眨眼之间,她的整个头颅便被滚滚黑烟笼罩,肉眼可见地消融了下去,原本的惨嚎也戛然而止。
速退!千万别沾染那些黑血黑烟!
眼见这熟悉的惨状于眼前复现,齐敬之立刻出言提醒焦玉浪,同时飞快后退至数丈开外,避开那些四处喷涌的剧毒之物,甚至来不及带走另一名重伤垂死的白衣仙侍。
大量黑血喷溅到那名仙侍的妖娆娇躯上,立刻腐蚀出无数触目惊心的黑色血洞,浓烈的黑烟随之腾起。
不过须臾之间,这两个助妖魔为恶的邪教门徒便已经化成了两滩腥臊发黄的汁水!
焦玉浪在齐敬之身旁现出身形,脸上满是惊悸之色:好厉害!传说虬褫身有剧毒,今天可算是见识了!这白仙娘娘可真是心肠歹毒,竟给身边侍女种下了这样凶残的禁制!齐敬之点点头,沉声道:看这意思,这些白衣仙侍竟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此等禁制。
当初黑驴精死前也说自己身上有禁制,齐敬之并未太过在意,事后也不曾发现什么端倪,如今两相比较,或许黑驴精口中的禁制就着落在黑煞针上,因为那厮不曾吐露背后之人,头颅又很快被青铜小镜炼化,才没显出异样来。
是以这还是齐敬之头一次领略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眸光森寒,杀心愈烈。
他忽地扭头看向焦玉浪,沉声道:既然从两个仙侍嘴里问不出什么,那我就问一问这所谓的白仙教圣女!你来护法!我进这虬褫的残念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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