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汉却只是摇头不语。
「镇魔都尉官署?这镇魔院怎么管起征夫戍边之事了?」
齐敬之想得心焦,却仍是耐着性子把信看完。
孟夫子在最后说,因为兹事体大,已经私底下托付同僚,恳请麟州至辽州一线的阴司帮忙留意齐敬之的动向,一旦见到人就让他火速赶回松龄县,只是又怕自己身份低微,没人肯用心帮忙,是以依旧将这封信寄往辽州九真郡城隍处,让齐敬之见信即回。
「我从巢州绕了个圈子,只怕是错过了,而且越是靠近辽州这边,肯卖孟夫子面子的阴司鬼神必定就越少,能将这封信顺利送到已是极不容易了。」
齐敬之当即压下心里种种杂念,向庙祝讨要来纸笔,给孟
夫子写了一封回书。
主要的意思就一条,请孟夫子速向怀德郡镇魔都尉官署的功曹从事刘牧之询问此事,即便对方已经改任郡县,也应会将任职去向传信至松龄县衙,请孟夫子多加留意。
至于齐敬之自己,自然是把辽州之事尽快了结,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他将信交给庙祝,又取出焦玉浪的钱袋,将里头仅剩的几粒金瓜子尽数倒在庙祝手里,殷殷相托之后才告辞而出。
眼见日头已经升起,街上终于有了些许人气,尤其随着城隍庙被齐敬之叫开了门,周边商铺也陆陆续续跟着卸下了门板。
虽然此时离着夜间还早,齐敬之却已经无心等到天黑,当即略一思忖,便去不远处一家空荡荡的食肆里坐下,又给了店里伙计一把铜钱作赏,让他去将魏豹请来一会。
那伙计早被卧在门口的斑奴唬得脸色煞白,哪还敢要什么赏钱,恭恭敬敬放在齐敬之的桌上,扭头撒丫子跑出了店门。
食肆掌柜则是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脸上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询问齐敬之连同外头的宝驹都要些什么吃食。
提到「宝驹」二字时,这掌柜的目光更是一个劲儿地往斑奴身上瞟,一副不敢看又强逼着自己去看的古怪模样。
齐敬之见他如此作态,不由得联想起先前谷队正对斑奴的额外关注,以及守门甲士们听到自己镇魔院身份时所表露出的戒惧和敌意。
他当即开口问道:「掌柜的,昨夜城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瞧着街面上冷冷清清的。」
「客官竟不知道?」
食肆掌柜脸上露出惊悸之色,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夜有天狗落在东门,将城门都撞碎了!如今这整座九真郡城里都传遍了,说是……说是……」
眼见对方欲言又止,齐敬之不由追问了一句:「说是什么?」
「说是天狗一旦现世,必有血流成河的大灾!国主为了禳灾除殃,专门派了镇魔院的高人在天狗身后跟着,每到一地都要驱使一种名叫「枨枨」的恶鬼,专门挖取活人的心肝来贿赂天狗,不让它发怒作祟!」
食肆掌柜一口气说完,竟是越说越怕,脸上更是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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