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里消失了。与此同时,潭面上那些枯枝残叶连同那座鬼囊阁竟化为粉末扬尘而去,飘浮在半空的橘红“灯笼”也随之消散不见踪影,四下更寂寥清冷了。但,令人惊奇的是亀无蠡仍然未出现。
“命数已到,终逃不过,该来的事总是会来,该等的人终究会出现!”鬼面三郎望着天际低喃着,无限伤神。
天露鱼白,潭水渐渐退去,在青色的晨曦中裸露出黑黝的土壤来,不多时黝黑的土壤变干变硬,那些张牙舞爪歪脖子老树像被感染了似的,一棵棵化成粉末,风儿一吹便荡然无存,我低头瞅了瞅趴在脚边的老狐狸,它已经睡着了。
这鱼妖好不矫情,一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要死要活的模样,话里话外总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样,我活了多久,你又活了多久,就算我投胎也要投个千儿百万吧,作!姐姐我可没有时间跟你耗着。
“那个,那个三郎,你看这天色也渐白,我想,我想......”
我润了润了嗓子,一个纵身从脚下那块黑乎乎的石头上跳了下来,脚刚离开,呼啦一下,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定睛一看,原是亀无蠡,这一晚上他竟在我脚下,难不成他是乌龟变的。我哑然失笑。
“也好,是该动身了,今日三郎有幸目睹真人,见其真身了,只不过,再下有事相求,不知小娘子可否一听?”鬼面三郎纤纤玉手轻轻支撑着前额,俊秀的脸庞不敢让我直视,潭面上仅存的一棵歪脖子老树就在他的肘子底下吱吱嘎嘎。
“不会又让我带什么东西去某个地方吧?唉,耳后神经又开始嘎嘣嘎嘣拉扯起来。”
“你说吧,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我鼎立相助。”
“姑娘可否带三郎一起走?”
听听,有事相求,连称呼都年轻化了,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当然,我心下是开心的,路上多个会说话有能力的妖,何乐而不为呢,至少我这条命还可以暂时保一保。
但我却故作为难,指着他道:“可是你这么粗大的一坨尾巴,恐怕我没力气背你下山......”话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亀无蠡可以驮他,又话锋一转接着道:“你们都是德高望重的仙人,也不用走路这么麻烦,我想,要是你愿意,我们大可以,倏,一下就飞走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千百年来,三郎一直依附于莲蓬之子.囊子婴才得以残喘生息,可如今,鬼囊客已神形俱灭永不复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你看潭水已经干涸,囊子婴失去鬼囊客的滋养,也不再重生。如,我不选择离开,这赖以生存的地方终将是我葬身之所,我想回故里......我想他也应该......”
鬼面三郎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姑娘不必担忧,我可自行行走。”
他的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脑子早已转不过来,那些个鬼囊客、囊子婴像绕口令一样的萦绕在耳边,我正努力地用不大聪明的大脑捋顺着整个事件时,突然白光一闪,一个身体赫然出现在眼前,修长强健,无可挑剔。
我回神一看。
“哎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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