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来统领,再说了他也是朱见深送到锦衣卫学习的,这种大事,他竟然不知道,说是失职都是轻的。
因为屠城一事,后面跟随而至的就是瘟疫横行。朱见深一时不察,真的染上了,那便是大事,天大的事。
朱见深却伸手打断他的话,只是沉声问道:“于少保到了哪里了?”
雨化田这倒是很了解,急忙回答:“按照脚程,大约应该到赤城堡了,明日将会到达云州堡。”
“收敛云州堡军民,孤王要等待于少保到来……”
朱见深的脸上面无表情,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中难过?当然难过,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自己,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件惨事就不会发生!
因为历史当中土木堡之后再无人巡边,自然也不会有人为了针对太子或者皇帝发动这般的突袭,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因为保密而屠城的事件。
甚至,这一路上,兀良哈骑兵到底杀了多少人,又哪里能尽知?
可真说起来,自己有多愧疚,又算不上,毕竟每年蒙古的扰边,从来都没有间断过,生活在长城内外的大明百姓也是苦不堪言,甚至也一直都牵制着大明过半的国力,让大明最终无力的倒在了内忧外患上。
所以,欲要大明强盛,下西洋,成为殖民时代世界的霸主,还是要攘外必先安内!
只有整个蒙古和西域中亚以及东北亚都安稳了,大明就算是背起一只手,都能吊打从南方而来的西欧诸强。
但,大明,能轻启战端吗?
在经历了靖难之役和永乐帝五征漠北以及宣德皇帝的巡边之后,好不容易借助土木堡,改变的大明的走向,现在却又想出兵长城,文官会同意吗?
这一切就在那远远而来的于少保。
朱见深望着脸色苦楚的于少保,只是一抱拳,于大爷甚至没有对朱见深施礼,便拍马进了云州堡,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对着朱见深一抱拳,朗声说道:“殿下,找个清静的地方聊一聊?”
朱见深抬头,嘴一努前面的龙川河,略有深意的问道:“喝点?”
于少保狠狠的点点头,刚刚从云州堡出来的他急切的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懑,小太子别有深意给他的烈酒更是一碗一碗的一口闷掉。然后带着几分醉意的于大爷眼睛更亮的问道:“殿下可有什么话对老夫说的?”
朱见深想了想,才淡淡的说道:“寇可来,吾亦可往!”
“这云州英烈的鲜血不能白流,于部堂大人还要阻孤王追击么?”
于大爷端起一碗酒,又一口干完,却似乎是被酒给呛住,咳嗽着,甚至眼角都有泪涌出,抬起袖子,狠狠的一抹嘴角的酒水和泪水,他才狠狠的说道:“殿下,还是老夫去吧……”
朱见深只是深深的看了看于谦,重新给他倒满酒,许久之后才说道:“好,也可以,但于少保不要让孤王失望,你知道孤王想要看到的是什么……”
于大爷这才放下心里,他当然知道朱见深的心思,虽然不知道他年纪小小的为什么这么大的杀性,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不然,难道还能让太子率领出兵草原?
要万一……
于少保满怀心思的在太子殿下亲自倒酒的节奏中,终于还是醉了,重重的趴在了小方桌上。朱见深伸手从旁边雨化田的手中接过厚实的大麾,给于谦盖上,然后站起身来。
伸了伸腰肢,朱见深才淡淡的对着身后的英国公张懋和成国公朱仪说道:“给于少保留下两千亲卫,剩下的这些骑兵,你们俩各领一部,游弋于我幼军两侧,孤王要横扫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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