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我……”
周长鸣欲言又止。
“县长,根据气象局的统计,今年的降雨量,比去年多五分之一。”
方晓东沉声道,“去年,三川和西辰的多个村河堤被洪水冲垮,今年只有三川东梁村的一段河堤垮塌,而且乡里很快就修好了,何来人祸一说?”
周长鸣没想到,关键时刻,方晓东会站出来帮他说话,面露感激之色,道:
“县长,方县长说的没错!”
“今年的水位高于去年,我们只有一段河堤冲毁,已将村民们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因此,这只能说是天灾,不存在人祸一说!”
说到这,周长鸣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方晓东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瞧你这点出息,姓赵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你吓死!”
“这点胆子,你还当常务副县长?”
在这之前,周长鸣为了当常务副,在市里运作的力度很大。
方晓东对此,心知肚明。
赵志礼抬眼逼视周长鸣,沉声道:
“周县长,你的回答看似毫无漏洞,实则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
周长鸣感觉县长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箭一般射过来,觉得后脊梁凉嗖嗖的,故作镇定的问:
“县长,请问什……什么问题?”
结巴的话语暴露了周长鸣内心的真实想法,慌乱的脸色中,夹杂着些许尴尬。
赵志礼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
“周县长,你是负责县里防汛抗洪工作的,银龙河的河堤哪一年修的,你总该知道吧?”
“银龙河的河堤修建过两次,最后一次是1972年。”
赵志礼轻点一下头,沉声问:
“银龙河的河堤修建好将近三十年,决堤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吧?”
“是的,县长!”
周长鸣笃定作答,“我查过县志,除这两年以外,银龙河共决堤过三次。”
“周县长的工作做的很扎实。”
赵志礼冷声道,“在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银龙河共决堤三次,平均十年一次,没错吧?”
县长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周长鸣焉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是……是的,县长!”
周长鸣结结巴巴的答道。
赵志礼两眼直视着他,追问道:
“既然如此,周县长,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坍塌了?”
图穷匕见!
周长鸣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说:
“县长,这事和我可没关系!”
“我只负责防汛抗洪,修建河堤是三川乡政府的事。”
去年刚修的河堤,今年就被河水冲垮了。
这绝非小事,若是追查起来,当事人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周长鸣意识到这点,先将自己撇清。
赵志礼轻点两下头,出声道:
“周县长,我知道这事和你没有直接关联,但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吧?”
赵志礼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既不说这事与周长鸣有关,也不说无关。
无直接关联,这话模棱两可,看似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周长鸣心里没底,连忙顺着话茬说:
“县长,您说的一点没错,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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