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彻底沉寂了下来。
腊月二十六
朱由检召集了内阁几位阁臣。
“家中的年货都置办好了吧。”朱由检坐在交椅上,语气平和地向几人问道。
“禀陛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范景文第一个回答道。
“朕让环球优品准备了一些年货,回头派人送到你们府上。”
“谢陛下!”
“今日让你们过来,主要是有件事要和你们商议。”寒暄一阵后,朱由检进入了正题。
“陛下请讲!”
“朕打算实行一项新政。”朱由检微微坐直了身子,平静地看着几人。
范景文等人一听。
得,这弄死黄台吉才不到俩月,又要搞新政。就不能消停会儿?
“敢问陛下是何新政?”
“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范景文大惊!但从字面上看,就不得了。毕自严等人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张居正倒是实行过一条鞭法,他活着的时候还有些效果,死了就彻底玩完了。眼下陛下所说的摊丁入亩又有何不同?
“何谓摊丁入亩?”毕自严问道。
“取消按人头和地亩双征收的标准,改为按土地多少收税。也就是说,有多少地,交多少税!”
“陛下的意思是,有一百亩地,无论家中几口人,都要按照一百亩地交税?”
“正是!”
“那没地的呢?”
“不收税!”
朱由检的话无异于在几人心间投下了一颗炸弹。
范景文看了一眼严肃的朱由检,知道他是认真的。我的陛下诶!您这俩月没动静,一玩儿就玩儿大的!就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诸位阁臣觉得这新政如何?不但减轻了农民的负担,还能为国家多收税,充盈国库。岂不是不一举两得?毕卿,只要这摊丁入亩实行的好,你这财相就不会当的这么紧巴了。”
“陛下说的是。”
毕自严闷声应到,说得到轻巧。这新政一开,得罪的可是全国的地主!
“陛下,臣以为,这新政,恐怕不好开展啊!”范景文觉得还是给头脑发热的陛下浇浇凉水。
“哦?为何不好开展?还有人不怕死么?”
......
范景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看这样子,不交税就得死。我还说啥?
“朕倒不是说不交税就一定会死,但缺的税越多,惩罚一定会越重!朕知道,下面很多人会有各种方法对付朕。什么扇动百姓闹事儿啊、瞒报田亩啊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但朕也有自己的小意思,看谁玩儿得过谁。他们赢了,少缴税。朕赢了,他们得死。
这点儿事儿都拎不清的,死了也白给。你们是是不是?”
“陛下圣明。”
“这是第一条新政。”
还有!?
范景文等人看着朱由检。
“陛、陛下,还有啥?”范景文磕磕巴巴地问道。
“官绅一体纳粮!”
我的娘,这首辅不当也罢。
陛下,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第一条最多是动了那些白身的利益。这第二天可是把全天下有共鸣的都囊括了进去了。自己要是推行这样的政策,恐怕祖坟都会被人给刨咯!
“有些事,朕不说你们心里也清楚。有明一朝,对读书人的优待可谓是空前绝后,可这优待换来的是什么?一朝中举,便疯狂接纳百姓的投献,有良心一些的还给下面的佃户留点活路,没良心的坐视比人饿死都不理会。
你们知道华亭徐氏抄出了多少土地吗?四十多万亩啊!光佃户都几万人!触目惊心!
诚然,百姓纷纷投献土地朝廷也有一定的责任,但继续这样下去会给大明带来什么?朕刚继位时,九边欠的饷银都发不起。若不是朕舍着脸皮弄了些钱,边关的将士都哗变了。即使到了现在,这修整河道、挖沟打井、赈灾救民、对外征战、提高官员俸禄,一桩桩一件件,那一样大钱不是朕从内帑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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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台吉刚死,要与民休息。可没了黄台吉还有绿台吉。朕活着有钱打仗,朕若是哪天掉河了淹死了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几人一听,纷纷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呼喊着该死。
“你们不该死。但该死的人,朕一定会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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