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派不上多少用场。
钱飞站起身,说:“我穿来的衣服呢?拿给我吧。你们先撤走几天,那大嘴兽我要杀一头,对不住了。”
郭吉跟着站起,满眼都是不舍,绞尽脑汁,构思劝说的话语:“钱总……”
钱飞双手稳稳当当,把他轻轻按回到长凳上,又抬头对着众人说: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们好好地活着。如果我有朝一日把债还清,我会再来找你们,在那以前,你们就当没再见到过我,好好活着……”
在众人的沉默中,他从一个抽泣妇人的手中接过自己原本的衣服,走到洞门口。
长凳跌撞声、衣物摩挲声接连响起,几十个旧日属下一个接一个站起来,望着他的背影。
钱飞在门口停住脚步,转过身,也想最后看他们一眼。
那些是经过了考验的下属。
公司覆灭之后,二十多万员工四散,这几百人经历了那场最严酷的考验,仍然保持住了凝聚力。
他们扶老携幼,想尽办法开拓营收。
在这一夜,他们实现了周密的计策,在上游临时筑坝堆积了大水,又将水雄骏引诱到漩涡处堵住了出水口的一部分流量,在所有可能的去路上安排人接应,展现了惊人的组织度、执行力。
他们懂得奶茶店的连锁化经营理念,他们会修理蒸汽机……
就像一吨原矿之中萃取出几百克稀土元素那样,他们是大浪淘沙之下所提炼出的精华,是“最狂热的一小撮”。
他们是站在未来门槛上的人。
是钱飞的公司曾经许给他们的未来。
他们有资格拥有那个未来……
这时,是郭吉打破了沉默。
他站在人群正中大声说:“钱总,你欠了他们几个亿,可你也还欠我们一样东西。”
钱飞麻木地说:“还欠你们工资没发?欠多少?告诉我,我会记下来的,会尽快付清给你们。”
说到“欠”这个字,他真是麻木了。
郭吉大声说:“不是。公司出事的时候,总部的人已经拼命筹钱,把我们的工资都结清了。”
钱飞疑惑:“那还欠什么?你尽管说。”反正无论什么,他都是会偿还的就是。
郭吉说:“你欠我们一个总裁。”
钱飞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靠边扶住石壁。
这句话破防了。
这个坑他没法给他们填上。
旧日下属们纷纷期待地看着他。
钱飞一把将自己怀中的衣服甩在地上:“罢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断了联系。”
欢呼声带着回音在洞中响起。在欢呼声中,他走回到自己的下属们中间,再次坐下。
长凳碰撞之声四起,下属们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紧紧围住,仿佛是怕他再跑了。后排的人站在长凳上。
钱飞说:“但是以后你们也不会再有总裁。你们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公司了,不要事事都想着让我拿主意。嗯,你们就按照现在的搞法,搞一个企业最高决策委员会来管理,大家事事商量着来,实在犹豫不下的时候,听郭吉的。”说着,大手一指郭吉。
郭吉疑惑地说:“那钱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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