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亲眼所见,在场各位都是修仙之人,又岂能妄言!”
万锦年悲怒交加道:“够了!你还要替她说话!你是着了什么魔了吗?!”
神宗弟子听鹤青言语间句句相帮与夜漓,揭他们的短,自然不能忍让:“这么说来,就是我神宗技不如人,活该受死了?”
夜漓心下明了,今日若是她不把性命交待在此,这群修仙之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也罢,多说无益。
鹤青忽感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待要转身,却发现浑身不能动弹。
“哈哈哈哈哈,”夜漓大笑着上前道:“万宗主说得不错,鹤青之所以会帮我,确实是因为着了魔,哦不,准确来说,是着了我这个大魔头的道了。”
她走到鹤青身边,牵着他的手臂将他转了一个身,众人见到他腰上贴着一道符咒。
樊晓澄道:“是傀儡符!”
鹤青一脸不解,死死瞪着她,夜漓站在他身边小声道:“你表情自然一点,不然该穿帮啦。”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鹤青僵直着身体,问她。
夜漓微微一笑:“跟他们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两个都脱不了身,况且鹤少侠一世英名,岂能为我一个邪魔外道毁于一旦呐?你放心,我死不了,呆会儿我就佯装打不过,从这里跳下去,等他们帮你揭了傀儡符,你假装什么都不记就是了。”
鹤青与夜漓两人方才的一番话叫在场神宗门人脸上无光,夜漓既然自然是魔头,一名神宗弟子立刻站出来道:“来啊,一起诛杀这个妖孽,为少宗主报仇!”
旋即十多个人御剑齐发,夜漓哪里放在眼里,锁魂链一挥尽皆打落在地,她眼珠一转,觉得做戏要做全套,于是欺身靠近,引得他们朝自己进攻,她则做出边打边退的样子。
有人见她示弱,便有人助威道:“这妖孽已是强弩之末,大家一齐上,此时勿要讲什么道义。”
夜漓冷笑:“好个仙门正派,以多欺少就是你们所修的道义吧。”
玄门众人一听全都恼羞成怒,有人反驳:“斩妖除魔才是修仙之人的本分,我们这是不拘小节。”
夜漓又嘲笑道:“若你的剑有你的嘴这么厉害,或许这世上就没有我这种邪魔外道了。”
她时而进,时而退,那些与夜漓对阵的和受伤躺在地上的仙门中人都看不懂,她到底打得过还是打不过。
有一老者喊道:“休要与那妖人起口舌之争,快将他了结了才是!”
这一喊,那些仙门弟子忽然有了士气,夜漓一看心想,这戏也做得差不多了,该功成身退了,此时正好有一把剑向她飞来,她拿锁链去挡,手上故意用力将锁链扯断,作出被剑斩断的样子,还故意惊慌失措地逃到悬崖边,转身道:“你们这群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东西,我今天栽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罢森然一笑,纵身跳下山崖。
“夜漓!”鹤青见她真的跳崖,心中大恸,居然凭借毅力冲破傀儡符的禁锢,飞身扑到崖边,看着夜漓的身影消失在山雾之中,只觉得心痛不已,肝肠寸断。
他与夜漓虽然相识不久,甚至只见过两面,但不知为何,心中待她却与旁人不同,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已经认识了,经过几世纠缠,命运依旧交织在一起。
这冲不出的宿命感,宛如挣脱不了的桎梏,让鹤青呼吸困难。
“夜漓!”他对着广袤的山崖不停地喊,但响应他的,只有山壁间的回音。
樊晓澄上前替鹤青揭下身上的傀儡符,见他依旧悲痛不已,还以为他仍被符咒所控,摇了摇他的肩膀说:“二师兄,二师兄你快醒醒!”
鹤青木然地看着眼前的清潭峰峦,绝望地笑了。
“二师兄,”樊晓澄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不禁问:“你这是怎么了?”
他见鹤青神色不对,连忙转身对余下仙门众人道:“傀儡符已除,玄宗对神宗少主一事深表遗憾,但江源之死与我二师兄无关。”
神宗一众知道此事如果深究,自己也没有多占理,还不如就此揭过,也好缓和一下两派的关系,一个神宗弟子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刚刚在半山腰时我们都看得真切,就是那个妖人控制了鹤少侠,对他发号施令,鹤少侠受人所制,伤人性命实非他本愿。”
“没有。”鹤青忽然道。
“什么没有?”众人一头雾水。
“我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夜漓他没有给我施什么符咒,我也没有受制于他,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鹤青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一心只想着夜漓,她说她不会死,可是从这么高的山崖跳下去,不死也没了半条命,想到她可能会命丧于此,鹤青又不可抑制的痛苦起来,心宛如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先前那位老者又道:“看来鹤少侠是执迷不悟,决意要与仙门为敌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万锦年见爱徒仍不知悔改,高声训斥道:“你若执意要与这妖邪为伍,仙门百家便容不下你了!”
他漠然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人,冷笑道:“为敌又如何?容不下便容不下吧,如你们所愿,我这就下去找他。”
“找他?呵呵,”有人说风凉话:“且不说这空桑池旁的山崖极高,跳下去肯定活不了了,就算他命大侥幸没死,你可知这池底便是烛九阴的老巢,刚刚它从下面冲上来两次,伤了不少人,你觉得他从这里跳下去还能有命吗?”
鹤青听他这么说,更是心如死灰:“刚刚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了江源的一剑,我可能已经死了,现在我便将我这条命赔给他,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樊晓澄含泪苦劝:“师兄,你要干什么,你冷静啊!”
鹤青走到万锦年面前,跪下给他磕了一个头:“师父养育教导之恩,唯有来世再报,但请师父相信,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玄宗的事情,自此不能侍奉左右,还望师父保重。”
说着他站起身,面对着玄门众人,开始往后退,脚踩到悬崖边上时,没有一丝犹豫,往后一跳,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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