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郎大人!”
呼呼啦啦涌来一大群人。从天守里下来的武士,从城里跑来的大将和足轻,还有十来个寄鹰众,把迦勒底团团围住。
他们最初只能远远地观战,从者之间的战斗他们插不上手。但是眼看弦一郎从天守阁摔下来,那就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了。
“都先住手!”
而他们的主公却叫了停,众人只得原地立住。
弦一郎死盯着巴御前。
“你说要联手退敌?”
巴御前看了立香一眼,立香很配合地点点头。刑部姬和达·芬奇也知道他的用意,这个时候就先不说话了。
没有人比巴御前更适合跟弦一郎谈判。
“对,”她回答,“但不光是击退内府。如果内府确有圣杯,那我们就一直打下去,直到找回圣杯为止。”
“你想让苇名陪你们去冒险吗?”
“当然不是。我知道弦一郎阁下要的是保家卫国,并不是侵略。所以你们可以随时选择退出。”
“这……”
这确实是个可以接受的提案,弦一郎觉得。毕竟迦勒底执着于圣杯,可以利用这一点确保他们不会反水。
对苇名而言,有迦勒底帮忙,虽说不能彻底摧毁内府,起码能解决眼下的威胁。运气好的话,能让内府短时间内不敢再犯。
这样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不死的研究了。
想清楚的弦一郎开口道。
“既然你这么说……”
“等一下。”
打断弦一郎的是立香,从修玛和总司身后走出来,走到巴御前身边。
“我们还有一个条件。”
当他说出这话时,达·芬奇露出一个“啊,果然如此”的表情。刑部姬更是拍着脑门,闭上眼睛不敢看,可能的话她想连耳朵都堵上。
弦一郎没想到立香还敢提什么条件,圣杯可是在自己手里。
“你想怎样?”
“作为我们协助你们的条件……”
立香提高嗓音。
“……我要求苇名立刻停止一切关于不死的研究!”
*****
此言一出,苇名众人面面相觑。
戴着面具的寄鹰众看不出反应,武士大将们有的望向弦一郎,还有几个对立香怒目而视。
足轻们则大多有疑惑之色,可见这事没有在苇名军中传开。
“得寸进尺……”
推开总悟,弦一郎摇晃着站起来,朝立香走去几步。巴御前连忙护住御主。
虽说是有点面带笑容地护住。
“弦一郎阁下,请不要冲动。”
“你们这是得寸进尺!”弦一郎怒道,“你们可以带着圣杯一走了之,我们仍然要面对内府的报复!我再说一次,不死之力对现在的苇名而言不可或缺!”
然而立香的火气不比弦一郎小。
“胡说八道!我已经听说了,不死研究还未成,却已经让相当多的苇名人丧命!你这根本不是救国,完全是误国!”
“你敢说我误国?难道让内府吞并了苇名就不是误国?那时将永远不会再有苇名这个国家!”
“但是构成国家的是人,有人才有国!你的所作所为是在单方面推行你的正义,完全不顾人民的遭遇和感受!”
“给我闭嘴!”
唰——
弦一郎抄起了刀,恨不得马上劈了立香。巴御前跟着亮刀,如果弦一郎敢来,她这次可要认真对待了。
但她不能阻止弦一郎继续说话。
“黄毛小儿,你懂什么!?你没有站在我这个位置,你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
“我知道。或者说,我见过。”
说这话的时候,立香不再跟弦一郎针锋相对。
因为,这是必须怀着尊敬才能说出口的事。
“我曾到过许多时代的许多地方。在名为乌鲁克的城市,我见过一位王。他和乌鲁克的境遇,比苇名更甚。
“乌鲁克面对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比天灾更可怕的神的愤怒。神的造物铺天盖地,神的海洋侵蚀陆地,人类只能节节败退,看着自己的城市被绝望一点点吞噬。那不是人类战争层面上的消灭,而是消失,彻底不在。
“即使集结人类能集结的全部力量,即使有众多从者齐心协力,在城市即将直面神的前三天,整座乌鲁克城只剩下了500人。没错,包括王在内,所有人加起来,只剩500人。”
不知道是立香的声音听起来太过伤感,还是他说的事情太过震撼,人群一时鸦雀无声,连弦一郎也放下了刀。
立香笑了笑。
“没想到我现在的反应,和那时我听王说500人的时候反应一样。要是被王看到了,他也会像那时一样反驳我吧。
“他说,不应该是‘只剩500人’,而是‘还剩500人’。”
“有区别吗?”弦一郎忍不住问道。
“那位王有着能看到未来的千里眼,他早就知道乌鲁克会有这么一天。无论怎么应对,都不可能回避,乌鲁克注定要毁灭。但他认为,即使城市没了,只要乌鲁克的文明尚在,传承文明的人尚在,那么乌鲁克就能存续,人类就能存续。
“于是,王向他的人民坦白了一切。乌鲁克的命运,毁灭的结局。他告诉人们可以逃避,可以沉溺于欢乐,也可以哀叹命运,等待或者自寻死路。
“但是没有人这么做,他们选择了战斗!明知结局,还是要作为人类,与神抗争到底!剩下的500人,就是乌鲁克曾经存在,战斗过的证明!”
立香眼前仿佛出现了他第一次到乌鲁克时见到的场面。
“所以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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