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猴子把屁股对着他,红衣猴子在敲锣。你没看错,那猴子真的像画里一样带着锣和小锤。
这半个时辰,只狼被三只猴子溜惨了。
他原以为以自己的身手,抓住这些猴子易如反掌。没想到竟然连近身都很难。
要是义父还在,不知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他坐下去,调整呼吸。
也罢,半个时辰的劳累并非毫无收获。起码只狼知道了,这些猴子的速度比他快,而且似乎各有所长。
根据他的观察,紫衣猴子眼神很好。这幻廊不时有烟气飘过,它却总能很远就看到自己。
绿衣猴子耳朵非常灵。有几次自己试图从后面接近,不过稍微有点响动,就被猴子听见,逃之夭夭。
至于红衣猴子,好像没什么特别。但它一发现自己就会敲锣,给其他猴子报信。
掌握了这些,再看看幻廊的地形。
只狼很快有了主意。
*****
短时间的宁静过后,幻廊的楼阁间又一次响起猴子们欢快的声音。
“嘎嘎!”
这地方许久不来个人。既然来了,它们就要多玩一玩。若是那人气急败坏,那它们就会幸灾乐祸。
但是只狼心气好着呢,一味追着紫衣猴子,追得它钻进屋顶的通风口,落入屋内。
很好,中计了。
屋子没有窗户,全靠里面的蜡烛照明。但只狼在追紫衣猴子前,先把蜡烛都灭了。
结果就是猴子两眼一抹黑,不知所措。
它看不到暗处的东西,但是只狼能。
咔嚓——
跟着猴子落入屋内,只狼果断一刀,结果了猴子。猴子化作一片雾气,消散了。
呃,糟糕。
说好是要抓猴子的,但是,怎么说呢。这个环境,这个气氛到了,只狼几乎是习惯性地使出毙命一击。
没错,这是职业病,一不小心变成这样的。
绝不是为了报复之前猴子耽误了自己半个时辰,绝对不是。
推开屋子的门,只狼走出去。很快看到了绿衣猴子。
下一个就是你。他追上去。
“嘎嘎嘎!!”
绿衣猴子似乎意识到了同伴的遭遇,叫声不再戏谑,而是带着愤怒和恐惧。
它拼命地逃,不停地逃,直到跳上一处平台。
这平台背后是墙,可以有效弥补自己视力不足的缺点。接下来只要竖起耳朵,仔细听,就能避免被只狼偷袭。
不得不说,作为猴子而言还挺聪明的。
虽然比不上人。
趁绿衣猴子跳上平台的工夫,只狼已经悄悄来到下面的另一处平台。
这里有一口钟。嗯,就是寺院里常见的那种,需要两三个人敲的大钟。
他一拽钟杵,用力撞过去。
咣————
沉重而悠长的声音,扩散到幻廊之外。这声音,只狼听得有些耳朵疼。
他立刻跳到钟上,再向上跳,爬上平台。
“嘎!嘎!”
果然,那绿衣猴子被钟声震得趴在地上,痛苦不堪。谁叫它耳朵灵呢?
咔嚓一刀,只狼结果了绿衣猴子。
这个吧,你看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宰。总之杀都杀了,就这样吧。
最后剩下的红衣猴子,已经没有悬念。
它原本就是个搅局的,看得不远,听得不真。只狼不费吹灰之力便绕到它背后,还是一刀拿下。
到此,三只猴子全部消失。
幻廊内,只剩下立在树上的只狼,立了半天。
不见任何动静。
“不对吗?”
他自言自语,心说果然应该抓不该杀吗?
没办法。先返回正殿,向那即身佛多问些消息吧。
只狼拿出铜铃,闭上眼睛,再次摇响。
叮铃——
还是刚才那个感觉,耳边似有微风,身体似入水中。
一切过后。
“这……”
只狼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刚进幻廊的那个位置,也就是桥头屏风前。
敢情这铃铛是个单程,这如何是好。
“嗯?”
正寻思着,只狼忽然注意到,屏风的画和一开始不一样。
三只猴子都蜷坐着,背过去,像是郁闷了。
难道这就是僧人所说的抓猴子?有可能吧。但若真是这样,为何幻廊毫无动静?
只狼的目光从左到右,最后落在那面空白的屏风上。三面屏风皆有变化,唯独它还是一片空白。
望着空白屏风,只狼思考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三只猴子的特性,其实和最初那三幅画完全吻合。
紫衣猴子手搭凉棚,做眺望状。红衣猴子敲锣张口,大声聒噪。绿衣猴子紧闭双目,拢耳静听。
如此说来,这空白屏风莫非是……
只狼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
唰——
拔刀向后,横着一斩。
“嘎!”
面前,一只套着白色头巾的猴子现形。随后倒下,化作白雾。
只狼再看第四面屏风,果不其然,画上了一只白头巾猴子。
也正如他所想,幻廊的烟气渐浓,要起什么变化了。
“呵呵,还以为是个只会听话的忍者,不想也有些头脑啊。”
而这变化就是有人说话。只狼对听过的声音都有印象,所以他知道。
“是你。”
烟气散去,那个娃娃脸,小个子的女人,又出现在只狼面前。
带着笑。
“四猿喻四勿,这幻廊的机关着实巧妙。就因为如此,咱才格外喜欢这里啊。”
但这笑中暗伏的杀气,逃不过只狼的鼻子。他举起刀,侧过身。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确实。纠缠你这么多次,也该好好谈谈了。”
女人一甩衣袖。
“咱的名字是,【公孙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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