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截断掉的根须。
遍布整个镇子里的那些丝状物同样也是根须,只不过更加纤细,以至于荣非当时没能辨认出来。
结合这些根须和先前凤天南的讲述,荣非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迷惑了凤天南的应该是花妖或树妖一类的妖物。
就像是倩女幽魂里的树妖姥姥。
如此一来,蒙面修士是如何被吸干全身血液,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脑海中想象出无数根须插入喉咙,刺破气管食道疯狂吸食血液的画面,荣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镇中那些非人非鬼,全身布满丝状根须的怪物,应该就是妖物豢养的口粮。
已经过去了四十三年,潭溪镇原本的那些镇民应该早就已经死绝了。如今游荡在镇子里的怪物,应该是这些年来不慎误入此地的外来者。
这只妖物到底残害了多少人?
潭溪镇距离京都只有五十余里,为何这么多年却无人发现?
此外还有一个最让荣非费解的疑问。大晏版图何其之大,人口何其之多,即便是一些偏僻之地也有村镇塔寨。无论将哪里选为猎场,都比这里更加安全,更不易被人察觉。
可偏偏妖物就选在这里,难道是打着灯下黑的主意?
不合常理之处一个接着一个,荣非一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看来解开这些疑团的关键,还是要落在那只妖物的身上了。
将蒙面修士的尸体收拾妥当,荣非从储物玉环里取出符剑和佩刀,左手持剑,右手持刀,走到那座孤坟前面扬声喊道。
“再不出来,就莫怪荣某行刨坟绝户之举了。”
荣非话音刚落,身后山林之中就传出败叶枯枝被踏碎的声响。
随着声响越来越近,一个婀娜窈窕的身影自林中走出,在距离荣非二十余步远的地方站定。
“我本无意与缉仙司为难,捕头大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女妖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天籁,荣非转过身来借着月光看去,便见到一张明媚秀丽的脸庞。
“潭溪镇中无数冤魂萦绕徘徊,缉凶平冤本就是缉仙司职责所在,何来相逼一说。”
荣非抬起右手,刀锋直指女妖厉声叱道。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该死!”
女妖怒视荣非,情绪激动的喊道。
“我与姐姐本是邙山中的一对兰草,机缘造化下生出一抹灵识,历经数百年修行修成人形,本欲来到人间学习礼仪,经历红尘历练,为以后修行夯实根基。可半途上却是被一恶道人盯上,那恶道人依仗法器厉害,将我姐妹打伤,便要强行收服供其淫乐,还美其名曰双修。
我呸!分明就是见色起意,恃强凌弱。
紧要关头我与姐姐依仗天赋神通将恶道人暂时迷住借机逃走,可还没逃出多远那恶道人就又追了上来,慌乱之中我与姐姐就此失散。
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恶道人,苦苦寻找姐姐的踪迹,却是最终只找到了这座无名孤坟。而后我迷惑住镇中的一个男子,这才得知姐姐的凄惨遭遇。”
说到此处,女妖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捕头大人,我只问你,若是换做你的姐姐有此遭遇,你当如何?你口口声声缉凶平冤,难道只是追我妖族的凶,平你人族的冤?反之人族残害妖族便可置之不理?”
面对女妖的质问,荣非冷笑一声沉声反问道。
“先不说人族之律法自当是维护人族之利益。我只问你,拜托恶道人之后可曾去往缉仙司报案?发现你姐姐被镇民害死之后,可曾去往缉仙司报案?”
“哼!笑话。我那时身受重伤,已是极难维持人形。若那副样子去往京都,只怕未进城门便会被当场射杀。就算侥幸混进城去,你们缉仙司又真会如对待你们本族那般对我?”
“缉仙司只论善恶,不问种族。分明是你心有成见,又如何怪的了缉仙司。”
“说得好听,你们人族就是虚伪。”
“不管你心中作何想法,今日本捕却是必须将你缉拿归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乖乖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出路。”
“臭捕快,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女妖见荣非一副油盐不进,秉公执法的姿态,知道今日已是无法善了,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
话音刚落,女妖后背便探出十数条触手状的根须。一阵红光闪过之后已是变成两朵巨大的花朵,双腿则是扎入地面的泥土之中。
触手状的根须朝荣非扫来,风声呼啸力道十足。双臂化成的花朵指向荣非,一蓬蓬粉色花粉喷出朝荣非所在的方向扩散而来。身后的山林之中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丝状根须宛如活物一般朝这边蔓延而来。
根据先前凤天南的讲述和蒙面修士的死因,荣非已经大概猜出女妖的攻击手段,无非就是花粉致幻和根须攻击吸血这两种方式。
涂抹在左手掌心的清灵散药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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