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气吞声。
转眼间整个小院已是人去屋空,只剩荣非孤单一人。前面大堂方向倒是不时有板子击打屁股发出的啪啪声和人犯哭爹喊娘的嚎叫声。
“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荣非站起身来惬意的感慨一声,寻了一个有床铺的房间补觉去也。
这几日的确是把荣非累坏了,刚刚躺倒,下一瞬就酣睡过去。
等再醒来时,透过未关严的门隙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而顾风宵、李炯他们还没回来。
荣非坐起身来,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待恢复了一丝清醒后走出房间,做在石墩上遥望夜空神游太虚。
脚步声响,一道身影穿过院门,直奔荣非缓步而来。
荣非以为是缉仙司的捕快回来了,收束心神正要招呼,可看清来人面孔后却是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连忙站起身来就要行礼。
“嘘!不要声张。”
穿着便装的朱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了压手示意荣非坐下。
皇帝未坐,荣非哪里敢先行入座。
朱晟也知荣非顾虑,微微一笑撩起青衫下摆在石墩上坐下。
二人坐下之后,朱晟也不说话,只是借着月光直勾勾的盯着荣非。
荣非这边因为先前和纪柔儿一起分析出贤太妃的试探手段,心中已经大概猜出了最后的结果,但权衡过后,还是表现出茫然无知的样子。
伴君如伴虎,在皇帝面前最好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聪明,否则会被忌惮。
今日午时过后,贤太妃风风火火的闯进御书房,直接对朱晟宣布,荣非就是姐姐的骨肉。
不明就里的朱晟初时还以为贤太妃是气急了在说反话,可听到贤太妃竟是用木薯粉对荣非进行了试探,形势立刻反转,这回反倒是朱晟不信了。
荣非竟然真是大姨娘的骨肉,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朱晟盯着荣非看了许久,仔细看来眉宇间的确是与母亲有些相似之处,为何上一次见面却是没有发现呢?
荣非私自改变计划的事情此时朱晟已是没有心情追究了,他现在只想亲自证实荣非的身份。
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放到荣非面前。
荣非将油纸包打开,看到里面四块糕点便明白了朱晟的意思。
叹息了一声,也不用朱晟开口,荣非便拿起糕点塞进嘴里。
四块糕点全部下肚,荣非挽起衣袖将双臂放在石桌上。
朱晟俯身将眼睛凑过来仔细查看,等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工夫,粉红色的疹子开始在荣非手臂上显现。
待朱晟坐正了身体,荣非这才运行灵力将疹子压了下去。
“八岁以前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朱晟问道。
“真不记得了,连我自己的名字都是费了好大得劲才想起来。至于原本家住何处,父母姓名,家中还有何人等等这些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在汾城时也有郎中给诊断过,说是因惊吓而引发的离魂之症。郎中还说若是看到熟悉的人或景物兴许能记起些什么,上个月我便去了一趟惇州想尝试一下,可如今惇州已是如同炼狱一般,所以没办法,估计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荣非摊手解释道。
朱晟闻言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发问。又盯着荣非看了一会后,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
这家伙疑心好重啊!
看着朱晟离去的背影,荣非在心中暗道。
其实不止朱晟不信,包括荣非自己也是不信的。
木薯过敏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可对贤太妃和皇帝朱晟而言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没文化真可怕!
不过荣非也没打算继续解释,凭空多了一层皇亲的身份,便等于是多了一份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
京都府的捕快衙役今日都已提前下值,可京都府尹陈秀松却还在书房里翻看案宗。
“大人,你也早些歇息吧,莫要熬坏了身子。”
师爷孔希文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参茶放到桌案上后,轻声劝道。
“不急,不急,看完这几本就睡。”
陈秀松头也不抬的答道。
孔希文了解陈秀松的脾气,也就不再开口,去到另一边的桌案上处理自己的公务。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陈秀松看完案宗,抬起双臂舒坦的抻了个懒腰,而后意犹未尽的朝孔希文问道。
“缉仙司那边可有新的查案详程送来,左右现在毫无睡意不如再多看几本,明日也能多审几桩案子。”
“大人,缉仙司送来的查案详程都在这里了。”
孔希文抬起头揉着酸涩的眼睛答道。
陈秀松翻看了一下几本查案详程上标准的递送日期后奇怪道。
“往日里都是几十本、上百本的递送过来,怎地这两日却是没有,难道碰上了棘手的案子?”
“也算不得棘手吧,不过的确有些麻烦。听荣捕头的意思,他们准备要清理一下近两年的人口报失案。”
“人口报失案?”
陈秀松闻言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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