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火苗燃起,正是候淳华晃燃了火折子。
借助火光候淳华看清这二人的相貌。
两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级,被自己捏着手腕连声呼痛的穿着灰布衣,面色蜡黄。另一个被刀身拍倒在地的面孔黝黑四方脸。
二人此时也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了候淳华身穿的皂衣和手中的钢刀,顿时吓得忘记了呼痛,脸色大变。
“麻蛋,敢袭击官差?”
候淳华龇牙咧嘴的骂道。
“差…差…差爷误…误会,我俩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哪里有胆子敢…敢那个啥啊。实在是天色太黑没看清楚。差爷您息怒,小得给你磕头赔不是了。”
被候淳华捏住手腕的男子求饶道。
候淳华面上凶恶,心里也知是误会,不过毕竟自己挨了两人的两脚和一记耳光,心里不平所以才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而且这事也算是自己有错在先,还踢破了人家的车厢。
“今天你们两个运气好,本捕有要事在身不与尔等计较,若再有下次定然让你们尝尝牢饭的滋味。哼!”
警告一番后,候淳华放开男人的手腕,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钱扔到他怀中。
“这些钱拿去修补车厢,若是不够明日来缉仙司衙门索要便是。”
候淳华心忧李駉那边,也不再与二人多做纠缠,扔下铜钱后转身离开。
至于赔钱的举动,则完全是担心被荣非知晓后找自己的后账。
十几枚铜钱哪里够修补车厢破洞,不过候淳华料到二人必然不敢去缉仙司上门讨要。
候淳华匆匆离去,两人相互搀扶着爬起身来,朝着候淳华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一身青皮嘛。”
发泄过心中愤懑,二人刚要爬回马车,却从左侧的街口里传出一声喝问。
“前方何人?这么晚了为何在此停留?”
话音刚落,便有一点火光亮起,顾风霄一手持刀,一手举着火折子走到二人身前四五步距离停下。
看清顾风霄穿着皂衣,二人心中叫苦,暗道这是撞了什么邪。平日里这等贫苦之地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个捕快衙役的身影,怎地今晚竟是连碰着两个。
虽是心中害怕,却还是陪着笑脸躬身答道。
“回差爷的话,刚刚车轮出了点毛病,不过现在已经修好了,小得马上就走。”
“嗯,无事就好。天色已晚,莫在街上过多停留,以免遇到歹人。”
顾风霄同样也是心急赶去与李駉汇合,听闻无事叮嘱了一句后正与离去,脚掌却是被硌了一下。
借着火光低头一瞧,几块碎木片中躺着一面铜牌。
铜牌上刻着缉仙司三字。
顾风霄心中一紧,手中钢刀扬起朝距离较近的一人劈去,同时脚掌踢出扬起一片尘土将另一人笼罩其中。
“差爷手下留情,我俩是良民呐。”
出乎顾风霄的预料,这二人竟是丝毫没有反抗之意,钢刀直劈那人被吓得跪倒在地,另一人则是哎呀哎呀一边叫唤着,一边使劲揉着被尘土迷了的眼睛。
顾风霄收住刀势后将刀锋架在跪倒之人的肩膀上,脚掌轻轻一点将地上的缉仙司腰牌踢起抓在手中,而后将腰牌递到那人眼前厉声喝问道。
“良民!哼哼,那这个要如何解释?”
“啊!”
那人看着杵到眼前的腰牌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道。
“哦哦哦,应是刚刚哪位差爷掉落的。哪位差爷从天而降踢破了车厢,而后不小心摔了一跤,应该就是那时掉落的。”
“对对对,哪位差爷临走时还说什么鸡什么先死。”
另一人也跟着解释道。
顾风霄示意二人不许乱动,而后身形跃起朝车厢顶棚看去,果然见到有一处破洞。
身形落下之后,顾风霄又问道。
“那个官差长得什么模样?去往何方?”
“嗯…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样子,下巴上留着山羊须,三角眼、吊梢眉。往那个方向去了,看着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一人指着候淳华离去的方向说道。
那个方向正是李駉负责的区域,这人所描绘的应该就是候淳华。
这些信息都核对上后,顾风霄对二人的言语不再怀疑,将候淳华遗落的腰牌收入囊中,朝着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疾步离开。
呼!
待脚步声远后,二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
他娘哩,今晚风水不对,赶紧把货交了回家睡觉去。
二人匆忙爬上马车,正要驱马前行,头顶却是响起衣袂破空声。
蓦然抬头,就见一道身影好似大鸟般从头顶掠过最后落在马车前方。
黑暗中微弱火光燃起,照亮落下之人的面孔,赫然正是刚刚离开的顾风霄。
顾风霄双目微微眯起,盯着二人沉声问道。
“黑夜驱车为何不点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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