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朋斋去到一张书桌旁,在笔架上挑选了一支毛笔沾满墨汁后将笔尖悬停在宣纸之上,闭上双目沉思片刻骤然睁开轻喝一声。
“啊…噫吁唏…”
喝罢,岳朋斋便运笔如飞,刷刷刷一蹴而就。
一首诗便成了。
受邀来诗会坐镇的两位翰林院编修徐靖川和寇宇承自觉的履行起自己地职责,走过去将写有诗篇地宣纸吹干墨迹,而后拿在手中诵读起来。
荣非不懂诗词,也不是很感兴趣,因此分辨不出岳朋斋所作的这首诗时好时坏,不过从徐寇两位翰林地表情来看,应该是不差地。
果然,当徐靖川诵完全诗后,便有许多丝帕、头花、卡子等女子随身地物品伴随着喝彩声从各个楼层扔下来。
刘管事这边早就安排好了侍女和龟公负责收拢这些物品,清点过后将数量标记在花榜牌上。
此时花榜牌第一行已经写上了岳朋斋的名字和这首诗的标题,后面则是记录着所获得的支持数目。
三百一十四个。
这个支持数目可是不低,算是给任堇翰这方取得了开门红。
岳朋斋见状脸上傲意更盛,朝荣非看去,想要用眼神挑衅一番。
可谁知荣非却是在打哈欠,把岳朋斋气的连声冷哼。
“荣捕头,我等这边已作出了一首,该轮到你了。”
任堇翰朝荣非说道。
“噢~”
荣非的哈欠还没打完。
待打过哈欠之后,荣非摆了摆手。
“你们继续,我不急。”
“额…也好,想来荣捕头应是还未思虑周全,那就再多想想。”
荣非既然已经应邀,任堇翰便不担心他会反悔。而且作诗这种事情的确是需要找感觉的,若是一再强逼反倒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故意打乱荣非的思路,因此微微一笑便招手派出己方的第二人出场。
参与诗会之人,其实大多数都是提前就已将诗词写好。待到了诗会上时,矫揉造作的表演一番,然后装作突然灵感爆棚的样子,将已经事先雕琢过无数遍的诗词写出来,硬将之说成是临场发挥,以表现出自己的急智和深厚积累。
这种事情与会之人都是心知肚明却是无人点破,只因轮到自己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的操作。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很快任堇翰这边第二人也做出了一首诗,仍然博得了满堂的喝彩声,不过收获到的支持却是比第一个出场的岳朋斋稍低一些。
任堇翰照例询问荣非是否可以开始作诗了,而荣非依旧是没精打采的说了声不急。
“堇翰,姓荣的该不会想反悔吧,或者一会趁没人注意直接跑路。不行,我得安排人把大门守好。”
范涧在任堇翰耳边小声嘀咕道。
“放心,他不敢的。否则就是将芸香推入泥潭之中。”
任堇翰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姓荣的和芸香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做不出来?还有啊,若一会姓荣的真的跑了,你不会真要拿芸香撒气吧。”
范涧有些担心的问道。
“怎么,你舍不得?”
任堇翰用戏谑的口吻问道。
“嗯…芸香毕竟是常怀恩那厮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吧。”
“哼!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罢了,有何可惧。”
转眼间已是过了快半个时辰,任堇翰这边已是做出十一首诗和四首词,而荣非仍是那句不厌其烦的老话。
“你们继续,我不急!”
真正的好东西要压轴出场才对嘛。
饶是城府极深的任堇翰这时也有些遭不住了,脸色铁青,目光凶狠的瞪着荣非好半晌,随后对范涧吩咐道。
“多派人手,堵住所有出口,绝对不能给荣非跑路的机会。”
“嘿嘿,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
范涧得意道。
说罢看向荣非,见其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低声骂到。
“装模作样!”
荣非此时表现得越是从容,在范涧和任堇翰等人看来反悔跑路的可能性就越大。
“好好好!妙妙妙!不愧是诗才漫京都的张六郎,此诗一出,怕是半年之内京都内都再无人敢作诗了,哈哈哈哈。”
随着任堇翰这边压轴出场的京都大才子张六郎作出的一首诗来,楼中的气氛达到了高潮,无数女子的随身小物件从六层游廊上被抛洒下来,犹如下雨一般。
天井中负责拾取清点的龟公侍女都险些要被掩埋了。
忙乎了好一阵子,张六郎所获得的支持之物终于清点完毕,共计一千四百零三个,以远超第二名五百多的成绩排名榜首。
看着花榜牌下堆积成好几座小山的女子丝帕、饰品等物,任堇翰和范涧的脸上露出了必胜的笑容。
金风细雨楼共计六层,一楼仅供饮食宴请之用,没有单独的房间。
自二层开始便是一个挨着一个的雅室,每一间雅室内便有一名千娇百媚、予取予求的风尘女。
虽没有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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