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原大楚丞相刘太阿低声笑道。
“一天天的正经事不干,长舌妇人乱嚼舌根的本事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今天不用去做工吗,晚上喝西北风啊。”
老板娘抓起一把瓜子皮朝两个老不正经砸过去。
“为老不尊,成何体统。”
原大楚翰林学士陈恭吹胡子瞪眼睛的对二人训斥道。
“说回正经的,以末将看来,这次所谓剿匪是假,剿灭藏在十万大山里的那些窝囊废才是真,顺带着还能练兵。京都城外的那些个禁军看着衣甲鲜明、威风凛凛,其实都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原大楚禁军统领周必武捏着长满短硬胡茬的下巴分析道。
啪!
薛力士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扯着嗓子吼道。
“说啥呢,就是因为这个老子才高兴的连工都不做了。当初姓余的那小子打咱们大楚的时候,齐国、梁国、陈国的那些窝囊废都缩在乌龟壳里不敢露头,把什么狗屁的同气连枝、攻守同盟全他娘滴当成了狗放屁,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挨打,连一兵一卒都不曾派出来救援。
现在好了,祸事轮到他们自己头上了,看等到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怎么弄。哈哈哈,痛快,实在是痛快。可惜这次带兵的是姓常的小子,如果是姓余那小子的话,老子没准还主动请缨去给他当个马前卒。不为别的,就是想当面看看那些窝囊废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听到薛力士提起余庆之,老板娘顿时觉得瓜子不想了。
那个家伙自从上次带了一个叫纪柔儿的小姑娘来吃过一顿酒酿鸡以后,就再没出现过。反倒是纪柔儿带着两个长的很好看的女娃娃来过一次,陪自己说了半天的话。
“哼!”
把手里的瓜子扔到柜台上,老板娘气呼呼的回后屋睡午觉去了。
“嘿嘿嘿,可算是走了。”
薛力士脸上露出狡黠的怪笑,搓着一双蒲扇般的大手钻进柜台,从最低下一层摸出一坛封着泥封的酒坛。
用手指轻轻将泥封弹碎,醉人的酒香立刻就飘满了整个小酒馆。
“嘿嘿嘿,今日高兴怎能无酒,来来来,我请客,别客气,敞开了喝。”
……
京都城里的金銮殿还在开大朝会的时候,青州玄黄关这边天还未亮。
按照魏琳的吩咐,章华回到玄黄关内召集全军统一口供,日后若有朝廷或缉仙司来人询问有关人口买卖的案子,一口咬定不知此事,打死也不能说。
而李文泰则负责将藏在山腹之中的营妓统统送往临近的柘州妥善安置,所需花费全都从青州营的军资里出。
自己造的孽自己填补,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天色渐亮,许多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女子、男子等等从地洞里钻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竟是排出了好长好长的队伍。
等最后一人从地洞里出来后,李文泰的一名心腹凑过来请示道。
“统领,活的都出来了,尸体怎么办?”
“脑袋被驴踢了!”
李文泰没好气的训斥道。
“当然是一把火烧了干净。仓库里不是还有几大桶火油嘛,弄过来,全都灌进去,再多弄些木柴填充进去,最好能直接将整座山烧塌,连带着后山的那些尸骨一起埋葬,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待心腹离开,李文泰走到不远处的魏琳身旁恭声道。
“魏公,所有人都出来了。”
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男女凄惨的模样,魏琳扭过头,伸出手指连连点着李文泰的额头,恨声道。
“瞧瞧你做的好事,造孽啊!”
先前李文泰已经承认,四年来一共从京都人贩子的手中买来了近万名男男女女以供士卒们发泄兽欲。其中一部分因不堪受辱趁机自尽,还有一部分则是被活生生的玩死了,以至于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也是因此,京都那边的薛老大等人贩子才会疯狂的掳劫女子。
“你自己的破事自己处理吧,杂家懒得管了,哼!”
说罢,魏琳愤愤的挥袖离开。
走到山脚下时,正好遇到处理完营中事务赶来的章华。
“魏公您这是去哪?”
“一夜未睡有些乏了,回营睡觉去。没什么事就别来打扰杂家。”
魏琳气呼呼的丢下一句话后翻身上马直奔玄黄关而去。
进入关内,却也是不下马,依旧策马朝着自己居住的军帐奔去。
按照规矩,没有大帅准许任何人不得在营地之中策马。可现在常高远不在,魏琳作为皇帝特使,整个青州就属他最大,自然也就没人能管得了他。
在众多兵卒的注视下,魏琳气呼呼的进入了军帐。
进到帐中,魏琳先是在军帐之中搜索了一遍,确认无人,这才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多张朱砂写就的符纸。
魏琳忍着肉痛从中挑出一张,然后先把其余的符纸包好小心的塞回怀中,接着将灵力注入挑出来的符纸中,贴在胸口。
嗖的一下,魏琳沉入地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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