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添头,对他最为重要的其实是遗迹之外的那条暗线。相比于操弄人心,祸乱天下才是真正的大头。”
其实让荣非做出如此推断的依据不单单是麟州和遗迹之中的所见所闻,还有当初的雍王逼宫案。
雍王逼宫的幕后,便是有书山的参与。
以此推之,对于魏君羡…亦或者说是整个书山而言,麟州之乱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不过这些牵涉国朝的秘闻大事,荣非却是无法说与白自在听。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晏…怕是要乱起来了。
便在这时,荣非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魏君羡口口声声将荣非视为将来突破地境屏障时的踏脚石、登仙梯,是否也只是一条明线?添头?亦或者说是障眼法?
他真正的契机实则仍是落在了天下大势之上。
甚至想的再大一些,这不单单是魏君羡他一个人突破的契机,而是整座书山突破的契机?
毕竟在千年之前百国林立的时期,书山弟子还是愿意在俗世王朝中担任官职,借助王朝气运破境飞升。
自从大晏建立,捕神设置了五绝大阵之后,书山弟子这才摒弃了为官出仕这一提升境界的途径。
正也是自那以后,书山再无一人飞升!
而且不单单是书山,还包括乾坤观。
要知道千年之前百国林立之时,有两个虚职是专为书山和乾坤观而设置,便是帝师和国师。
自捕神何了尘以将整个京都城布置成五绝大阵之后,这两个虚职便再无人担任。
荣非越想越多,越想越深,想的出神,却是被白自在出言打断。
“接着往下说啊,别吊人胃口啊。你说魏君羡撺掇麟州群匪围攻三城是为了突破人境屏障,铺就另一条人族大道。你留下恶心他的暗手又是什么?就算如你所说麟州群匪是乌合之众,可蚁多咬死象啊,那是实实在在的几十万人。难道就凭象山寨那两三百号人去抵挡麟州群匪?就能坏了魏君羡的谋划?不管你自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还有啊,你又是什么时候察觉到魏君羡真正的用意?既然有所察觉,为何不多做一些准备?越说越玄乎,这真是人能够算到的?为何我总感觉你是在吹牛皮呢?”
荣非摊了摊手道。
“我都已经说了,只是无意之举,无心插柳罢了。能不能坏了魏君羡的谋划不好说,但恶心他一下,亦或使他大道残缺多半还是有些可能。人力有时穷,哪能真将世事算尽。”
“嘁,说了等于没说,读书人呐,就喜欢说些云里雾里的囫囵话。”
白自在满脸不屑道。
“不过有一件事我的确没想明白。既然魏君羡此次麟州之行只为创造破境的契机,为何却要眼睁睁看着三个同门丧命?”
荣非指着不远处三具书山弟子的尸体说道。
“嘿,这你还真问对人了。”
白自在一拍大腿,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与乾坤观和剑阁的世家割据、勾心斗角不同,书山之巅则是各个派系的大道之争。便如那最初的性本善与性本恶之争,兼并百家之中的法家和纵横家后产生的德治与法治之争、大一统和割据之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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