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长大了未必记得你。”南烛不解的问。
“于你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于他们却足以改变一生。既如此，伸伸手又如何，我也不为着他们的感激。”云草笑道。
“可师傅当初好心收留八，可是最后却又因她而死。”南烛有些难过的。
“上有好生之德，师兄并没有做错，石蕊也没有错，错的自始自终是姚月梨。只能世事难料，做好事不一定会有好报，结善缘也有可能惹来恶果。姑姑也算是经历了一些事，现如今也不如当日初入世般的心软单纯，但是也总归还想着知善至善是为上善。古语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人其实不如水，水能百炼，可人大多经不起几次折腾。加上人心又太过难测，生米恩斗米仇、恩将仇报之事也多，所以很多时候好人难做，善心更难有，大多的人选择独善其身，这也没错。但我想着我们虽不能做到上善若水，但总归我们要朝着上善而去，不尽善，不伪善，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冷漠而对。”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二师兄你明白吗？”南烛偏头问茅二。
“俗话：‘君子坦荡荡，人常戚戚’，所以师兄觉得与人为善也是与已为善。但是世事无常，人心叵测，等闲之人心多易移，恩将仇报之人更多了去，有人更专门利用你的心软来对付你，这个时候你的善良就会变成一柄利刃伤人亦伤己。什么人能帮什么人不仅不能帮还要痛打落水狗，这就要看眼力。人难做，难做人，偶尔一次的力不从心你就有可能变成别人口中的“伪善之人”受人唾弃，所以倒不如从一开始便择善从之。也就是师叔的不尽善，但也不漠视一牵总的来，就是与人为善要看对谁，更要把握好一个度。该心软的时候就要心软，该心狠的时候就要心狠，反正我们也不为那一个所谓的善名，只是求一个心安而已。不过话回来人活于世，总是或受人遗赠，或多多少少受人之恩，没有谁是真真的养。若是人人独善其身，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样“恶”就会无限的被放大，最终亦会祸及自身。”茅二想了想。
“哦。”南烛这次倒是明白了一半，只是依然还有些懵懂。
“不必太过执着于此，姑姑和你二师兄虽都能一个条条框框来，可是有时候做事未必真如此。毕竟我们自己也是会变的，或者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或者是因为看到了某些事，这就是成长，也可以是追求大道的过程。你只需谨记我们求的是大道，不是道。道法虽有三千，道也不可计数，但最终都是为了近于道。”
“可是何谓道？”南烛又问。
“曾有大能语：夫春气发而百草生，正得秋而万宝成。夫春与秋，岂无得而然哉？道已行矣。所谓道，春华秋实，夏雨冬雪。一人之身心，唯有感悟一途，此睦。是不是很玄呼？姑姑也不甚明白。”云草完自己也笑着摇摇头。
果然自己应该用那句老话：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可是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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