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马立在海峡前,见四周除了这海峡能走外,皆是林立的穿洋海草。从海草林中穿行显然不变,只有经这海峡才是最近路程。
“龟丞相,这地界什么时候多了这道海峡挡路了?”敖且道。
一旁驼龟走上前来,看着那海峡道:“禀太子,老臣也不知道这海峡从何而来。四海接通,按理说是畅行无阻,但老身一别东海也有千年,其间山海变动,有次海峡倒也是常事...”
那敖且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前进吧!”
铁扇一挥,那两万水兵便浩浩荡荡往那海峡中走去。
这敖且与龟丞相走在大军中部,沿途四顾时,只见这海峡两侧峭壁幽暗,单单顶上投下了一丝天光。
可是,令敖且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处的海峡竟然忒得长了。两万水兵尽数走入了这海峡,行了一刻钟却还寻不得出口的位置。
而且越往里走,这光线越是幽暗。到了最后,敖且等人的能见度已不足五十米..
“这海峡怎么这般诡异,莫不是什么歹物设的陷?”敖且喃喃道。
“既然你知道,还敢进来?”
鲸鲵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了敖且众人的头顶,敖且听得一惊,当即喝令水兵警戒。
一时间,这些在黑暗里的水兵开始慌了神,一个个背贴着背,向四下里张望。
敖且知是中了陷阱,但身为主帅,自然明白领头羊不能慌乱的道理,他高举分水扇向空中划开一道龙气,霎时间将众人顶上的海水开始慢慢分离,那弥散的幽暗也随着海水一点点消失。
“保持阵型,快速离水!!”
随着敖且高喊,无数虾兵蟹将向海峡两边攀去抽离水面,敖且也是扯着龟丞相从这海水中探出头。
可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一幕当真是令他心底一寒。
原来这两侧峡谷皆是鲸鲵令覆海妖将以锁链牵着往前移动,也难怪这敖且的人马在里面走了多时也未曾走出。
你要问区区千余鲛魅,何来这么大的气力移动峡谷,并且动静堪称无息。
且说那后面一只前去报信的鲛魅,便是把南海龙族增员一事讲与了九千。而后九千便通过妖旗与鲸鲵商议,暗中派遣了两万余覆海妖众连夜赶来与鲸鲵汇合。
后在这东海与南海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这道迷局!
海峡,是妖众连夜堆砌而成了,四周水草林也是连夜布置的。就连这海峡可以移动的极致,也是因为鲸鲵令人在山壁下方用隔音石料铸成了滚轮,就等着所谓的先遣部队自投罗网...
敖且怒视着鲸鲵喝道:“你们是何人,胆敢挡我南海龙子的去路!”
鲸鲵面罩下的嘴角轻挑,他将手里的锁链匕刃插在海石里,指着自己额上的紫晶龙角道:“小娃娃,你可认得这个?”
敖且横眼看去,惊道:“化龙鲛?!”
“不错,看来你这龙子倒也知道点东西。”鲸鲵道,“不过嘛,你还是太年轻了!
覆海妖众听令!”
“在!”
“一个不留!”
“是!”
鲸鲵喝罢,等那敖且下令,伸手拔出地上的锁链匕刃,直直向敖且甩了过去!
一击,便将他的咽喉缠了个结实,再一拉,那敖且便被提了过来,踩在了鲸鲵的脚下!
周遭惨叫声四起,那些水兵缺了领头人,纷纷四下逃窜,可鲸鲵早已料到此状。
一声令下,暗杀鲛魅团从黑暗中射出了无数锁链,它们纠结成网,挡住了水兵逃窜的去路。
海水被血染得猩红,当最后一声惨叫结束后,鲸鲵便拉着敖且走到众人面前道:“你可看清楚了,在你面前的,是覆海妖旗的人。
除了大海,我们还能走上陆地,飞上蓝天。
可你们龙族呢?
你出生之后,可有看过岸上的千里锦绣?可有去那九万里的天空上呼风唤雨过?
你们只配在众神的脚下,在苍天之下,大地之下!像条狗一样,吐一吐嘴里的泡泡么?”
“哈哈哈!!!”
无数妖众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敖且此时心中怒火已盛,奈何自己已成败军之将哪还有什么资格言语。
只是刚刚鲸鲵的那番话,却隐隐在他心中埋下了一个弑神的种子...
“报!!”
此时一名覆海妖众上前,向鲸鲵递上了一块赤面龙王令。鲸鲵接过看去,正是与昨日那鱿女手中的一般无二。
鲸鲵将这龙王令晃在敖且的面前道:“小龙将,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得好了,我便留你一命,如何?”
那敖且喝道:“呸!妖邪之辈还敢与我问话,有本事你杀了我!”
鲸鲵见他犯横,手起刀落便将他的一只龙角削去了一半...
“我杀了你!!”那敖且吃痛红了眼睛,鲸鲵将龙角捡起,用起锋利一角抵在敖且的喉头。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鲸鲵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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