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能露出不满之色,低声道:“只要有机会逃离,才有一线生机。”
夏侯玄摆了摆手,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去。
南岛。
斥候马不停蹄的乘坐快船,抵达了田豫所在的大船,赘述掖县所面临的窘境。
田豫听完后脸色诧异,皱眉道:“你说燕军围攻掖县的大军有三万兵力?”
斥候道:“正是,目前掖县危急存亡之秋,西征将军跟青州刺史都在城中,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夏侯将军下令要田太守放下一切大小事务,回援掖县。”
掖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乃东莱郡的治县,一旦被攻下,从民心上跟地势险要的问题上,魏国都要蒙受巨大的损失,更别提此时城中还有田豫的二位顶头上司。
田豫皱眉不答,思虑了好一会儿,仍是平静无语。
“这不可能。”
田彭祖率先站了起来,反驳道:“定然是情报有误。虽说我军没有夺下岛链,可这片海域仍有派遣小船巡逻,根本连燕军的一点影子都不曾瞧见。你说燕军增兵九次,我怎得完全没瞧见呢?”
斥候脸色微微一变,“燕军增兵九次,人所共知,天天有人看见燕军从沿岸登陆。阁下派兵巡逻于海上,都不能察觉,那可当真是失职了。”
田彭祖登时急了,皱眉道:“这不可能。”
“行了,不要多做争论。”
田豫瞪了一眼儿子,对斥候道:“你先行一步,回去告知夏侯将军及程刺史,我们父子即可启程,回师救掖县。”
田彭祖还想再说,被父亲严厉地瞪了一眼,立即闭嘴。
斥候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田豫固执的不愿回援,没想到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当即点了点头:“烦请田太守尽快回师,否则危在旦夕。”
说罢,出了船舱,跳上快船离开。
田豫目送着斥候离去,喟然长叹。
“父亲,连你也相信燕军当真有三万大军驻守在掖县了么?”
田彭祖不解地问。
他看了眼儿子,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皱眉道:“我信或者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夏侯玄跟程喜二人信了。此二人才是秉持青州兵权的人物,我听命于二人的话,不管是对的也好,错的也罢,总之是一定要听的。”
田彭祖更是不可理喻,摇头道:“孩儿不这样认为,燕贼必是用了什么奸诈之计,哄骗了夏侯玄跟程喜二人,逼我等退兵去救。其实以掖县之坚实,便是真有三万大军围攻,也不足为虑,可以撑上许久。只要父亲坚决不回师,等夺回了岛链再走,而事实大白于天下,燕贼其实只是虚有其表,夏侯玄也不敢怪罪父亲。”
田豫仰天大笑,笑声中殊无喜色,叹道:“你还年轻,识得兵法,不识得人心。即便夏侯玄事前怪罪于我不回师救援,事后真相大白,发觉我是对的,他是错的,你道他会嘉奖么?恐怕我田氏都将就此葬送。为人心高气傲者,最忌惮的便是此事,不论对或者错,田氏都很难保住。”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若是只有为父一人,为国尽忠,即便事后遭到夏侯玄、程喜的清算,也就罢了,可关系全族之事,为父再怎样也不能冒险。只听命于夏侯玄的命令,即便他是错的,事后也绝无理由怪罪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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