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骑第一次以大规模的投入在燕魏战场上,刚攀越土墙的魏军就瞧见了人马俱甲的三千铁骑,每一名龙骧士从头到脚都是铁甲,战马也披着马具,几乎没有刀剑能下手的地方,震撼的肃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公孙修冷笑一声:“给我杀!”
龙骧骑皆端起长枪,夹在腋下,直扑向翻越土墙的魏军。
魏军见到这样的场面,只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的要翻墙越回去,却为时已晚。龙骧骑迅速迅捷,很快就追至近前。
跑得慢的魏军被刺中后背,枪尖自胸前冒出,爆出一团血雾,当场毙命。龙骧骑如风卷残云一般,将翻入土墙的魏军都给一并灭了。
七八人翻土墙而过,却被营垒上的燕军弓弩手射杀。
毋丘俭登上以竹架搭成的临时了望塔,望见了营垒围绕的内城情况,只见几千名装备精良到了堪称奢侈的燕军骑兵,从头到脚都覆满了铠甲,不禁吃了一惊:“天下间竟有如此精良的部队!”
即便是曹爽带来的禁军,满打满算也没有一支军队的覆甲率是如此高的。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连忙召唤儿子也一齐登上了望塔:“宗儿——你,你上来。”
毋丘宗一愣,随即也爬上了了望塔,目光也越过了营垒,投入到被营垒及土墙包裹的内墙之中,那数千名人马俱甲的骑兵。他这一瞧之下,惊出冷汗:“这——这燕贼,哪来如此多的铠甲?”
虽说隔着极远,视线极为模湖,可依旧能看得出来,那数千人都是浑身的铠甲。
每当有魏军通过填好的土坡越过土墙,都会直接遭遇内城的燕军重骑兵围剿,便如同羊入虎口一般。
毋丘俭震惊不已,皱眉道:“在这样的攻防一体下,要想破开敌城,简直难如登天。即便我军大批大批的冒着箭雨,侥幸有一小部分越过了土墙,也决不是装备如此精良的骑兵对手,只稍慢那么一会儿,闯入的兵卒就会被瞬间袭杀了个干净。”
毋丘宗右拳砸在左掌里,捏得指骨卡卡作响,冷冷道:“燕贼如此攻防,我军除了死战狂冲之外,再无他法。这看似纸湖的营垒,竟然堪比天险。”
“不可莽撞,强攻未必能奏效。”
毋丘俭皱了皱眉头,目光一直紧盯着战场。
魏军的堆土作业迅捷,很快就把七八个土墙都堆平坦了,连营垒上的邓艾瞧了都不由得暗赞魏军的训练有素,暗想:“从对面挑土推车而来,靠近时的二三百步,后撤时的二三百步,都把前胸后背暴露在我军面前成了活靶子。这一波密集射杀,每次都能死、伤数百人,依旧能保持死不还踵的攻城气焰。”
当即也命令弓弩手加大火力,不断向着城下射击,可依旧有悍不畏死的魏军拼了命的往前冲,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越过了土墙。
可当魏军一越过土墙,龙骧骑已端着长枪守住,几下冲锋、挺刺、践踏过后,再精锐的魏军也在勇勐的攻势中乱作一团。
这一战愈加僵持,魏军消耗的速度极快,攻击营垒的魏军眼看着翻过土墙后的兵卒除了发出惊恐的惨叫声外,就没了别的动静,便好似土墙之内是人间地狱般。
胶着持续了约九天,邓艾跟公孙修之间玩起了亲密无间的配合战,竟打得魏军无法奋进。
这样的交战让毋丘俭感到苦恼不已,辽燧城无形中有了两层壁垒,令魏军吃尽了苦头。
又过一日,天降暴雨,毋丘俭不得以撤军。
邓艾眼看魏军撤军,当即命人把土墙边上堆着的土给连夜铲走。
次日风平浪静,毋丘俭再度率军前来,魏军亲冒流失背土填出来的土坡全都被挖走了,意味着又将重来一遍。
不少魏军气得把头盔摘下来扔在地上,他们冒着九死一生去填土,可算是把命给捡回来了,如今又重来一次,谁有那么多条命能耗?
毋丘俭算是看明白了,眯着眼睛道:“按照这样耗下去,绝对是应付不了的。”
毋丘宗道:“我看不如不要堆土了,命士兵架设木架竹筏,只要搭在土墙上,就能直接翻了过去。这样也能运骑兵越过去。”
毋丘俭听到儿子说这么孩子气的话,苦笑道:“你这是只想着进攻,没想过后撤。若是以木架竹筏去搭设越过土墙的行梯,邓艾也不是蠢人,直接命人从营垒掷下火油,就能把木制的梯子给烧毁了。我们越过去土墙的骑兵,未必有把握能击败土墙内的燕军铁骑,一旦败了,失去了后撤的梯子,骑兵要想撤回一时间回不得,只能被全歼于内。”
毋丘宗倒吸一口凉气,额上已经青筋暴跳,对父亲道:“孩儿愿率领步骑,强攻进去。”
“先把土墙给填了再说。”
他只澹澹的说了一句。
毋丘宗精神一振,赶紧再度命令魏军填土。
邓艾一看魏军又疯狂填土,冷笑一声,心想这不是纯纯的活靶子么?在他指挥的饱和齐射中,不少地魏军又在前仆后继中死于箭下。
魏军几乎以人命填出了道路,毋丘宗脸色阴沉,待见得填平得差不多,当即率领五千步骑,直接奔上土墙,一举跃了过去。
土墙内的公孙修早已等候多时,一看毋丘宗的五千步骑冲了进来,龙骧骑早已列阵完毕,依旧是老招势,均是夹枪冲锋。
毋丘宗早就想会一会他,当即也命令魏国骑兵与敌军互冲,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彷佛要撕裂大地一般。
在第一轮的骑兵持枪互冲当中,双方各自有损伤,不少魏军跟燕军都坠下马来,现状一片狼藉,可区别在于大部分坠马的燕军还能勉强爬起身来,至于魏军这边除了只是被刺中肩膀或手臂的,还能挣扎着爬起来,剩下的大部分被扎了个透心凉。
毋丘宗早知燕军的龙骧骑全副武装,可没想到铠甲结实到了这一地步,静距离细细观察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那就是燕军的铠甲居然都是一大块、一大块浇铸的铠甲,几乎没有什么缝隙可言。
“天底下竟有如此厉害的铠甲,这是如何锻打而成的?”
毋丘宗不知道的是,这可不是靠人力锻打而成的,而是先造好模具,再塞入烧红的铁块,依靠水锤的动力,以数百斤的大铁锤玩命似的捶打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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