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吧。
宫宴歌舞升平,一派富丽堂皇。
天下宴席终会散,新的一年的开始,是年纪的增长,也是寿数的减少。
宫宴有多热烈欢乐,那么当人走灯灭后,徒留下一弯弦月朦朦胧胧照亮的前路就有多清冷。
宴会结束后顾一琳回了祥宁殿梳洗一番就准备就寝了,但实是睡不着,便顺着宫道拖着疲累了一个晚上的小身板慢悠悠出来走走,理一理自己来了这个世界林林总总的故事细节。
仙界动荡,仙界之人不彻查血案的始终就把矛头全部指向了魔界,以致魔界死伤无数,魔族惨蔽凋零。
而就是那所谓的三道之首,所谓的天道的意志,洛渊。亲手,亲手将这一切“了结”!
魔界至尊,我的父尊,在我的眼中,被往日点化于我的恩师一击毙命,轰然从高空坠落于尘埃里。
那从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落的鲜红血液淋湿了脚下的泥巴,慢慢流淌汇聚成了一坑小洼,又张牙舞抓得向四周的皲裂的土地缝隙中蔓延开来。
魔族的臣民一个个倒下,他们虽被仙界所不齿,但他们的心却比仙界之人纯善团结得多。
面对必死的结局,仙魔大战的战场上,渐渐从四周先是零零散散,后是涌出来大片大片的魔人。
那些刚成年的魔族年轻小伙、年轻姑娘,那些在家相夫教子的妇女们,甚至是才刚刚经历完生产的魔族女子,都拾起了兵刃,为了自己的族群拼死一战。
血色弥漫眼前,血红。
血红是最瑰丽魅惑的颜色,本该是张扬的、璀璨的,可是尚未成年的顾一琳身在其中却只感觉到身上的一根根汗毛直立,一层层的鸡皮迭起,心上父亲伟岸的身姿随着那不断向她蔓延过来的血色轰然倒塌。
“父尊!”
是极凄厉地的喊叫,让闻着悲切,可面颊上却未曾流下一滴泪水。
或许是战事的惨烈惊着了她,或许是双目已经被鲜血占满再装不下其他,抑或许,是痛到极处,从此再没有泪了吧。
前身记忆的最后,是一张清淡素雅的脸,那人手持一柄莲花杵,狠狠刺进了她的心口。
肉体上的痛没那么持久,很快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在飘飘荡荡中似乎有柔和但与她本体相排斥的气息一圈圈裹着她,直到她成了现在的顾一琳。
洛渊这个直接或间接害了原身一生的三道最后一个神在今夜仿佛沉寂了下来,至此都还一直未曾露面。
呵呵,神?
不论是前身还是自己,纵使他是世间最后一个神又如何?血海深仇,怎能不怨?怎能不恨?怎能不想杀之而后快?
至此,顾一琳彻彻底底明白了她初入这身体见到洛渊时内心产生的怨是从何而来了。
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当年血案的真相,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若真的是魔,便杀之,以儆效尤,重振魔族旗鼓。
若是仙,她必要打上这仙界,为她的父尊,为当时死去的众魔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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