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疯癫了!
大昭玄寺的基业!
决不能毁在他手中!
这位主持化身的军荼利金刚登时冲进大殿内,金刚法相瞬息膨胀三倍,与大佛等身!
军荼利金刚掐印做姿,一尊甘露宝瓶从他体内飞出!
宝瓶之上有佛陀无数化身,
刻有宇宙等等天!
军荼利金刚倒悬宝瓶,无穷吸力从宝瓶中诞生,想要为佛陀金像吸火疗伤。
但那漆黑火毒,
可是独孤翰修耗尽一生修持才打出的绝命一击!
加上独孤家金乌大冕神功的特性,
区区一尊军荼利金刚,
怎么可能灭得了那火焰?
身处毁灭地火中的独孤翰修哈哈大笑:
“贼秃要我麒麟儿的命,我诛贼秃的心!!”
被金乌火光洞穿的大自在天金刚怀里不断闪现出一位又一位明妃。
那些明妃身怀大灵蕴!
有大智慧,大慈悲,大善德之能。
所以能替胜乐法体挡灾消难。
接连消耗了几十位明妃后,
吴进和尚终于从死亡边缘被拉了回来。
他回头望了眼,
在他灵觉中,
大昭玄寺已经化作一片无明火海,一片佛灭般的末日景象让吴进和尚心神摇动……
不是说佛祸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还会引起这样的末日景象?
难道这只是佛祸伏诛后产生的连带反应?
吴进和尚心头百感交集,惊疑,恐惧,躁郁等等情绪最后全部化作愤怒!
“你该死!”
吴进和尚想着身陷地火中的独孤翰修噼出弯月刀和金刚橛!
灌顶恶风袭来,
独孤翰修却一副坦然的望着兜头砸落的佛门法器。
佛陀已钉,
沙运已坏。
能做到这份上……
独孤翰修很知足了。
所以,
他坦荡的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就在这时,
一道身穿文士常服的身影抬手挡住了吴进和尚的暴怒一击,他轻描澹写的瞥了吴进一眼。
吴进登时心底发慌!
这是独孤家第四强的天象宗师!
天象三品的上位宗师!
其名独孤文洵,
号横眉公!
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其手段之雷霆狠辣,却堪称独孤家第一!
横眉公一身手段通天,再加上天象境界一品一天地。
他吴进不过天象八品……
就是把骨头抽干了也不是横眉公的对手。
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位横眉公竟然真的亲自下场了。
没有犹豫,
吴进和尚直接逃遁,可独孤文洵只是火劲一锁,就把吴进和尚牢牢锁死在原地。
吴进和尚:“?!”
独孤文洵横眉道:“说好的要送大师你头颅去那烂陀寺,我这人,向来重诺。”
吴进和尚:“……”
他面上扭曲:“你就不怕主君问罪!不怕皇室针对?!”
独孤文洵:“你搞错一件事。”
“是主君与世家共治天下,”
“而不是主君与贼秃共治天下。”
“懂?”
言语间,
独孤文洵悍然下死手!
到天象三品境界,举手投足皆是天威,他体内真气微动,恐怖威能就洪水般冲进大自在天金刚体内!
吴进大骇,
强烈的死亡气意迎面扑来,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逃!
不顾一切!
抛弃一切的逃!
生死大恐怖间,吴进和尚竟然直接施展秘法,放弃自己苦修多年炼成的天象法相,施展元神秘遁逃走了!
独孤文洵:“……”
他看着眼前那尊失了元神,变得呆滞的大自在金刚法相有点无语。
某种程度来说,
那贼秃也是个狠人。
独孤文洵抬手一收,把法相收入袖中,然后澹澹道:“大昭玄寺众僧包藏祸心,其寺当诛!”
“杀!”
“一个不留!”
随着横眉公发话,
原本高悬天上的独孤家宗师们登时如一颗颗流星般坠在大昭玄寺中,展开无差别屠杀。
天象僧人,
杀!
通玄僧人,
杀!
神窍僧人,
杀!
凡僧侣者,
杀!
一时间,大昭玄寺上空的血光肆虐,哀嚎遍野!
原本富丽堂皇,恢弘奢美的寺庙顿时变成一片佛前炼狱。
感应到此间变化,
皇宫大内里的景泰帝终于坐不住了!
沙门是大隋国教!
大昭玄寺更是先帝所督建设立,独孤家出气闹出这么大阵仗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屠寺!
简直岂有此理!
这是给皇室喂屎吃!
很快,
大理寺,刑部两大衙门内升腾起恐怖的天象气息,他们就要前往阻止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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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
一尊常人不可见,缥缈宏大的气意凝结成一尊顶天立地的可怖法身。
那法身之形,
只有通玄境的修行人才能略窥一二。
那尊法身气象身着庄严火裷,头戴十二旒冕,怀抱神炎宝剑,威严煌煌——一双半睁半合的眼睛里肆虐癫火彷佛随时要冲出眼眸,择人而噬!
它静矗天地,
不言语,
却又表明了一切。
独孤家主!
当世大宗师!!
有他出手,
尘埃定矣……
于是,
刑部和大理寺内那两道可怖气意登时偃旗息鼓。
等到大昭玄寺内再无僧侣存息,独孤文洵看向一身残破的独孤翰修。
他眼神悲悯,柔和问道:“翰修,回家吗?”
独孤翰修这时候感觉浑身都在痛,
可最要命的是那无处不在的虚弱感。
他体内好像多了个黑洞正不断吞噬着他,
但听到“回家吗”这三个字,独孤翰修还是打起精神:“回家!”
独孤文洵走过遍地废墟:“我送你。”
他扶住独孤翰修,周遭光景转换,转瞬间就来到独孤庄。
距离独孤翰修家的大宅,
也不是很远了。
呼——
独孤翰修整了整凌乱破烂的衣袍,然后挣脱独孤文洵的搀扶,一步一顿的,朝着家门走去。
似乎有所感应,
窦氏从厅堂一路小跑冲出宅门。
当她看到浑身焦烂凄惨的独孤翰修时,豆大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窦氏连忙跑过去扶住自家夫君,
搀着他慢慢往回走。
他们穿过大门,穿过前庭,然后重新回到厅堂。
等重新坐到往日那把太师椅上,
独孤翰修已经累得气都喘不匀了。
窦氏在旁边轻柔的为他抚背,问他:“要见见儿郎们吗?”
独孤翰修摇头。
“那辉夜他们……”
“也不见了。”
独孤翰修发烫的手握住自家夫人的手:“辛苦你了。”
窦氏抿着嘴唇,
她想责怪。
可责怪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独孤翰修笑了笑:“其实这很好,独孤家的男人……就不该老死在榻上。”
说着,
他又望向窦氏,语气虚弱却又得意道:“我说过我会回来,我没骗你。”
“这辈子……”
“我都没骗过你。”
窦氏:“……”
独孤翰修一直笔挺的腰不知不觉句偻下来,他垂下眼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玉娥,我乏了……”
窦氏紧紧握着这倔老头的手,轻轻道:“嗯,乏了就歇着。”
“好…”
独孤翰修再撑不住眼皮,合上眼睛。
那根迸发火光,
酣畅且剧烈的燃烧后,搅得周天烈烈的木头,
熄灭了。
------题外话------
这章快五千了,补昨晚的,多出来的算是给大伙儿的补偿。
这几章对我来说挑战颇大,头都快熬秃了。
万幸这章收尾收的还算过得去。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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