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蔡琰而言,饱经离乱忧伤,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再加上思念胡地的两个儿子,时常神思恍惚。而董祀正值鼎盛年华,生得一表人才,通书史,谙音律,是一位自视甚高的人物,对于蔡琰自然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不足之感,然而迫于丞相的授意,只好免为其难地接纳了她。
曹操这个人,他知道身处政治旋涡,而历经磨难的文姬,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折,他也知道,蔡琰嫁给他曹操,只能做一名侍妾,而与董祀结婚,则是正妻,曹操欣赏她的才情,但是不能给世人以任何口实,毕竟他跟她父亲还是忘年好友。最主要的,他希望她今后的人生能平静安宁,躲避于这个乱世而读书修史,跟着他曹操,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他让蔡琰嫁给了同样才华横溢的名士董祀,他相信,那个年轻人,终究有一天会懂得文姬的好,并且也许是故意的,他给了她一次机会,文姬求情,董祀免死。
一个绝世枭雄要杀人,哪里是一个女人可以劝动的,曹操其实根本不想杀董祀,他要的就是文姬的求情,是董祀对文姬的感激,董祀会明白文姬的好,会好好珍惜这样一位命苦的绝世才女,哪怕不是爱,有怜惜,就足够了。如他所愿,董祀终于明白了妻子的好,夫妻两人不久就避世隐居。若干年以后,曹操狩猎经过这里,还曾经前去探视,文姬听到曹操到了,出去迎接,曹操无意之间,看到了悬挂在墙壁上的碑文图轴,起身看了看,问文姬。文姬说:“这是曹娥碑。”曹操见上面写着“黄绢幼妇,外孙虀臼”,问:“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文姬回答:“这虽然是先父留下的,但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蔡琰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即使猜不出,父亲也会告诉她的,只是这样一个有趣的谜底,她留给了曹操。看来闲余之笔,却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和有趣,避居多年,她终于明白了曹操的心意,此生无缘,而蓝颜知己如此,也就罢了。
蔡琰的传世作品除了《胡笳十八拍》外,还有《悲愤诗》,她被称为我国诗史上文人创作的第一首自传体,五言长篇叙事诗。“真情穷切,自然成文”,激昂酸楚,在建安诗歌中别构一体。蔡琰的书法,得其父蔡邕的真传,书有《我生帖》。由于蔡琰太出名,故《列女传》漏记她还再改嫁的机率近乎零,她有才名,才被记录,日后羊徽瑜和羊祜之母蔡贞姬,则没被记录下来,蔡贞姬名字见于唐人韦续《墨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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