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现代社会下成长起来的三观正常的普通人。
这是陆南柯原本的认知。
但他并未领悟完全境界，这便说明所谓“三观正常的普通人”并非他的真实本性。
“难道我其实是个人渣？”
那显然并不是。
虽然他现在的同理心已经没有当初上学那会儿强了，但看到悲惨之事还是会生出恻隐之心。
这是几乎所有正常人都会有的心理反应。
他看到有人死去或者过的悲惨，心里并不会感觉爽快。
那么
陆南柯闭上双眼开始回忆过去。
过去二十七年的人生都是这么过来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风大浪。
所以那二十七年生活所养成的性格便是陆南柯的本性吗？
他自己以为是，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那么，我是向往未知与狂乱的人？”
也不是。
这几个世界他都挺讨厌的。
无论是所谓的规则怪谈、还是超凡存在的灵气复苏现代世界、亦或是有着山精鬼怪的古代架空世界。
这些他都不喜欢。
或者说没那么喜欢。
他喜欢新鲜的东西，但只是喜欢而不是想去接触。
说白了，他喜欢“看”，却不想成为“画中人”。
但也说不通。
陆南柯思考了一夜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每一个人毕竟都是复杂的个体，并不能用简单的标签化就能形容的出来。
看来想要找到最纯粹的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陆南柯叹了口气才发现天色已然大亮。
他起身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圣女大人早已恭敬站在门外，甚至手中已捧着洗漱用的水盆，盆中温水仍冒着热气，看得出其用心之处。
嗯，看来现在这个是昭夕。
陆南柯洗漱完毕，笑道：“走吧。”
“是”
今日圣仙峰上魔门各大高手皆会出场，除非实在有事来不了的。
而当陆南柯来到此地之时，便有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射了过来。
陆南柯混不在意，他径直走进大殿里找陆建民去了。
而昭夕则跟在他身后，直到大殿门口才停下。
此时那秋碧华才凑上前去，小心翼翼问道：“圣女大人，他.对你好吗？”
昭夕贝齿轻咬下唇，两行清泪便顺颊而下。
“圣女大人？！”秋碧华慌了，她慌慌张张拿出手帕小心翼翼替昭夕擦着泪，“难道他欺负你了？！”
昭夕轻摇臻首，抽抽噎噎道：“没、没有.圣子大人对我很好，甚至都没有要我替他洗脚暖床”
秋碧华俏脸煞白花容失色。
啊？！
那岂不是说除了洗脚暖床之外全都做了？
圣子圣子！
陆南柯小儿！我秋碧华与你不共戴天！！！
此时这妖媚美人儿一脸失魂落魄，但还是勉强撑起一个“苦主”笑容安慰着昭夕，“没关系的.只当是一场噩梦.”
她这表情，颇有种“没关系，我愿意接盘”的感觉。
稍远处的其余魔门众人眼观鼻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霍擎天则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呵，这秋碧华真是个怪胎，身为女子竟会同样喜欢女子。
霍擎天对这位唯一的女性天王嗤之以鼻。
只不过对方大概对他也是同样的看法
等了半晌，大殿内陆建民的气势一放一收。
殿外众人微微色变，他们对视一眼，便朝殿内走去——这是魔尊允许他们进大殿的信号。
诸多魔门高手鱼贯而入，结果面色便是微微一变。
只见那位魔尊仍旧坐在九重台阶之上的宝座上，可在他旁边，那位魔门圣子亦有一张座位。
要知道在过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霍擎天内心一凛，但依旧不打算放弃。
林大哥不在了，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此时陆建民淡淡道：“本座打算闭关，圣门内大小事务将全部交由圣子掌管，诸位可有意见。”
虽看似询问，实则只是通知。
陆南柯侧目看他一眼，这事儿可没跟他说过啊，他刚才只是暗示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这么直接？
啧，这搞的外人岂不误会他俩关系很好？
亲爹都没这么好的吧.
陆南柯心情复杂。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抵触陆建民。
也许是他不想承认其实自己对这老家伙还挺尊敬的吧？
陆南柯怎么想别人不知道，不过那些魔门巨擘们的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
陆南柯虽说是圣子，但毕竟是一年内空降的圣子。
过去尊称他一句圣子也不过是看在尊主的面子上，反正这圣子一向不管事，不涉及大家的利益那大家自然会给个面子。
但现在嘛可就不好说了。
霍擎天四下打量，但竟无一人敢站出来。
呵，看来虽然大家都有想法，但终究没人想成出头鸟挑战魔尊的威压。
一群虫豸。
他又看向秋碧华。
秋碧华倒是打算站出来，不过却被昭夕拦住了。
霍擎天柔媚阴柔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呵，伱的爱也不过如此。
就凭你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他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于是在众人或看热闹或玩味的眼神中，他上前一步，冷冷道：“本座不服！”
大殿内针落可闻，陆南柯没说话，陆建民也没开口。
只是那股淡淡威压在大殿内弥漫。
霍擎天额头冒出冷汗，但他仍旧一步不退，朗声道：“我霍擎天不服！”
陆建民静静看着他。
霍擎天只感觉自己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脸也涨的通红，就连呼吸都似乎开始变得不畅。
而空气仍在渐渐减少，心跳仍在加速。
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不需有人出手他便要横死当场。
“天王为何不服？”
就在霍擎天即将晕厥之时，一道温和声音救他于水火。
那道压在他身上的威压凭空消失，他身子一晃差点儿跪倒在地。
大口喘着气缓了数息，他才红着眼抬头看向那替自己解围之人。
他的“杀夫仇人”——陆南柯！
看着笑眯眯的陆南柯，他冷冷道：“本座要挑战圣子，以圣门‘血契’的方式！”
陆南柯眉头微挑，“‘血契’？你确定？”
他要掌控魔门确实需要立威，这霍擎天也是个好对象。
“血契”是什么他也知道，刚才陆建民也跟他说了。
这么看的话.很明显陆建民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刻的事情。
不过这霍擎天跟林灭情的关系有这么好？
明明是竞争对手，而且还是互相之间没什么所谓“同门情谊”的魔门，结果他居然跟林灭情感情如此深厚？
再说那林灭情可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呵，这大概就是“人性并非单一的标签”吧，哪怕人渣如林灭情，也是有能够肝胆相照的兄弟的。
虽然林灭情可能只是利用这家伙罢了。
不过无所谓，既然他自己赶着送死，那自己也没必要客气。
“血契？此时此刻在这里？你不是在说笑吧。”
陆南柯觉得有趣。
这家伙是真不管不顾了。
甚至陆南柯觉得对方是不是卧底，或者对陆建民忠心太高。
不然没道理自己正需要立威的时候这家伙就跳出来以命相搏。
“不错，莫非圣子不敢？”霍擎天死死盯着他，那泛着血丝的眼神跟老婆被杀了差不多，“但本座提出‘血契’，圣子恐怕无法拒绝。”
若是拒绝，别说代掌圣门了，便是如今圣子的地位也要不保。
这些都是魔尊自己定下的规矩，他不可能打破！
这便是霍擎天的阳谋！
“不需拒绝。”
陆南柯缓缓站起，“便在这大殿内吗？”
霍擎天一喜，他本以为陆南柯会好各种理由避战，且有魔尊相助。
若这圣子此时找借口约择日再战，那霍擎天恐怕就没这么高的把握替林大哥报仇了。
虽说他也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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