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但我问的不是这些……”杜尔博士苦笑,“你觉得他有几分希望完全康复过来?”
“哦,这样啊。”吴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却在想,我又不是医生,怎么没头没脑地问起我来?
“我说不大好。”吴鸣实话实讲,“他太虚弱了,好像完全靠精神力在支撑着……话说回来,你们没带他去看过医生么?”
杜尔博士的脸色变得更加苦涩:“这世界上有名的医生我们都找遍了,如果现今的医学能够有效治愈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这样束手无策?他的神经系统已经全毁了,甚至被断言无法撑到今年年底……”
“不会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吴鸣望了一眼博士,很有信心地说。
吴鸣并非想到了什么救命良方,他之所以这样肯定,只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宾拉丹并非病死那么简单。
“那我就放心多了。”
杜尔博士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那一刻,吴鸣觉得这家伙好像也被那位老爹洗了脑,开始确信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圣子之类的鬼话。可宾拉丹明明说得很清楚,有关自己身份的判定,他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晓……
吴鸣偷眼望了望博士,现他正托着下巴陷入苦思,那郑重其事的表情更多地是在表达着一种科学的态度,与神学应该毫无关联。
“我想到了!”
他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吴鸣的肩膀,吓得吴鸣猛一激灵,“吴先生,您是不是已经仔细研究过僵尸体内的神经系统,就是从那里,您找到了能救治好老爹的最佳途径?”
“什么?”
吴鸣已经哭笑不得了,“杜尔博士,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过我这里有什么治病的良方,因为那并非是我主要的研究方向,我……其实……”
“哦,原来那只是个良好的祝愿。”
杜尔博士把吴鸣的欲言又止接了下去,但他脸上的失落再明显不过了,“真抱歉,我本以为你们在谈论的是这些事,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吴鸣听得出来,他那样做是在抵消想要叹气的感觉。
“我想……总会有转机的。”吴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也看到了,他的情绪很好,也一直很乐观,说不定在他身上还会生什么样的奇迹。”
杜尔博士不是小孩子,当然没那么简单就被安慰到。
他苦涩地笑了笑:“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总是异想天开,还以为自己有能力和自然规律对抗。其实那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看着老爹一天天地虚弱下去,我总不能束手无策地什么也不去做,尽管明明知道从僵尸身上着手是种疯狂的做法,可我还是一头扎到了里面……”
杜尔博士的真情流露令吴鸣颇感动容,而且吴鸣也一直在怀疑,真实历史中的宾拉丹最终以健康的状态重新亮相,会不会真的是僵尸的相关研究获得了突破。
“其实……其实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没准正像你说的那样,僵尸体内存在着某种可以修复人体神经系统的物质,在这方面,我还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吴鸣的这番话才一出口,就听到烈獒在身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哦?你有什么看法么,部长?”
杜尔博士回过头问了一嘴,态度很认真,仿佛当真没有听出隐藏在那一声中的轻蔑与不信任。
“没什么,博士,我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
烈獒缄口不言,把他的态度保留了起来。
博士点了点头:“你得注意点身体,我知道你这一趟没少折腾,可千万别病倒了。”然而当他刚要转回来继续与吴鸣的讨论时,突然又意识到烈獒的这个说辞有些应付意味,于是他又郑重其事地停下了脚步,把整个身体都转向了烈獒。
“告诉我,亲爱的……兄弟,你在顾虑些什么?”
杜尔博士的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但那语调仍然与严厉不搭边,“老爹刚才的吩咐你也听到了,吴先生和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我们应该坦承相待。”
烈獒略略停顿了一下,墨镜后的小眼睛似乎闪动着复杂的光。但吴鸣却没机会进一步观察下去,因为烈獒把话题岔了开,反而从嘴里吐出一个更加令他憎恨的名字:“阿拜!”
“哦,是的,那的确是个麻烦事。”杜尔博士释然地点了点头,马上又皱起了眉,“这家伙自作主张地令圣柜过早曝光,这样一来,有些人可能会提前找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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