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腔道:“四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怎么能和我们这些小人物斤斤计较,那也太掉价了不是?”
“欸,两位大人莫要自谦。”哪知姬旦根本不吃这一套,伸手打断费仲动,又看向此刻尽显谦卑姿态的尤浑:“再说了,我还是欣赏你,在抓我时那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模样!”
尤浑思绪瞬间回到风满楼,想起当时芍娘两次劝阻,还有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这一切全有预兆,只不过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想到这里尤浑心中悚然一惊,莫不成这芍娘早就知道这姬旦的真实身份?
无暇深究此中内幕,看到眼前这堪称猪队友的费仲,尤浑免不得就是一阵火大,让自己鬼迷心窍的鬼不就是他?
若不是这老小子在一旁暗戳戳的拱火,我又何至于从老子沦落成孙子的模样?
可眼下顾不得埋怨费仲,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平稳度过这波危机,然后再和这老小子秋后算账!
被姬旦夹杂着怒火的调侃,噎到说不出话的尤浑,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只能顺着姬旦意思,壮起胆子重新摆起自己下大夫的谱儿来,双手负在身后,迈出几个八字步:“西伯侯姬昌膝下四子,此番西秦雍州参加朝歌盛会使团代表姬旦,本官现在就将你风风光光原路送回风满楼,不知你意下如何?”
“嗯?”姬旦脸上一沉,这尤浑竟然比自己还能顺杆儿往上爬?
我叫你意思意思,可没真叫你跟我意思意思!
况且我喝着美酒看着美人,不明不白就把我抓到这里,单凭这个就想跟我意思意思?
见这姬旦脸色一变,尤浑瞬间收起自己下大夫的谱儿来。
“那不过就是下官酒后一时妄言罢了。”尤浑边说边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出来,只听得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动,却正是抡圆了巴掌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我该死,我贪杯,都怪我,惊扰了四公子的雅兴!”
眼见这尤浑卖起惨来,这费仲也是有样学样,小心翼翼抓住姬旦衣摆,抬起头来顶着那满是涕泪的面皮,可怜巴巴的哭喊道:“四公子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再见到你,就直接躲得远远儿的,就请您心胸宽广,这次放过小人我吧!”
二人这一通破锣嗓子的哭喊声,夹杂着似乎快要断气的嘶嚎,还有那抑扬顿挫,使闻着流泪听者伤心的节奏,在这狭小的牢房当中此起彼伏,仿佛双方的角色发生了转变,姬旦才是这仗势欺人的施暴者!
再看这离自己最近的费仲,一边哭还一边拿自己的衣服擦拭起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口水白沫,本就被搅的心烦意乱的他,当下更是厌恶几分。
索性抬起脚,直接将这老小子给踹翻在地,转过身来上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滚!”
可就在此时,尤浑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先前的不断示弱,甚至扇自己的耳光,就是为了麻痹姬旦,让他以为事情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而那些看似谄媚讨饶的碎步,也是为了靠近那把插进地面的“执命”!
此刻他背过身来,一群贪生怕死的狱卒不足为虑,还有这碍事的费仲也被他自己踹翻在地。
我尤浑倒是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帮你?
我尊贵的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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