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埋葬之地也是道士们早就绘图标注的。
电子邮件的结尾,有这样一段警示性的文字——“该封印所对应的,就是宋徽宗的命运。所以,宋徽宗的灵魂生命仍然处于封印之中,尸骨虽然消亡,魂魄却能长存,直到封印解除之时。不过,按照玄学中的‘瞬间逆变’理论,当某个封印即将解除时,其灵力很可能暴涨千倍,成为巨大的堰塞湖,或者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者转化为有形体有质量的怪物为祸人间。这一点无法准确预测,历史上很多着名的降魔师就是如此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
我能理解这段警示语的意思,因为它符合中国鬼神学说中“善人厉鬼、恶人善鬼”的定论。
该定论中阐述,人的灵魂都有截然相反的两面性,活着的时候善良,变鬼后就会释放穷凶极恶的另一面,化为夜叉厉鬼——反之亦然。
将这一定论套用在宋徽宗身上,这个一生风流、昏庸、懦弱、好色的皇帝体内一定藏着冷血、精明、强硬、野心的另一面。如果他的灵魂真的存在,一旦找到转世轮回的宣泄口,就将造成天下大乱、血流成河的恐怖后果。
二战中,曾经出现过同样的情况。芬兰着名死魂灵占星师诺瓦蒂1932年到梵蒂冈拜谒教皇时,明确指出,教廷中的一名天使已经自地狱中轮回而来,将会在欧洲大地卷起一场血雨腥风的灭国之战。
诺瓦蒂说出了那天使的名字,梵蒂冈所有人都愤怒了,自发集合到教廷门前,挥拳呐喊,要杀了诺瓦蒂,替那位善良真诚、纯洁无瑕的天使讨还公道。
这件事记载于诺瓦蒂所着《二战星海沉浮记》一书中,那天使的名字被隐去,这是出于对梵蒂冈的尊重与敬畏。在这本自传体的回忆录中,诺瓦蒂很肯定地指出了“善天使化为纳粹恶魔”的占星真相。善天使、纳粹恶魔究竟指的是谁,只要对二战历史稍有了解的人,就会了然于胸。
我对封印感兴趣,对一生混账、好色误国的宋徽宗并无兴趣,只有一声叹息而已。
“龙先生,最远端的斥候报告,有辆车子向罗盘村驶过来。”长枪女快步走过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
我迅速调整情绪,把那些钻入历史尘埃中的注意力拉回来。
“车里坐着几个人?有没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我对着手机问。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嗯,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电话彼端的斥候回答。
“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我追问。
“中国人,外表看,像一个大学生。”斥候回答。
“好,继续侦查,发现追兵,立刻报告。”我低声吩咐,然后挂断电话。
“一个人?不是我们等的车子?”长枪女问。
根据大魔手的报告,车上至少应该有三个人,即大魔手、大人物和司机。
“不急,随机应变。”我回答。
能够被称为“黄花会大人物”的,一定有超凡能力。我觉得,拯救黄花会危机的重担不会落在我一个人身上。
那样一个庞大的帮会,又背靠五角大楼,岂能一夕之间崩溃到需要外人援手的地步?
我举着望远镜,向东面公路上搜索。
很快,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吼叫声打破了沉寂的暗夜。
我的驾驶经验还算丰富,从那声音判断,车子至少有两个车轮爆胎,完全在用钢圈支撑着行驶。那种刺耳的嘎吱声,就是钢圈辗轧水泥路面时产生的。
“掩护我——”我向长枪女大叫一声,立刻向右奔去。
右侧的树下停着一辆越野摩托车,这也是从盘古村转移过来的。
“龙先生,不如等着,山下危险!”长枪女试图劝阻。
我飞身跃上摩托车,一脚发动,沿着林间小道,直奔山下。
山下当然危险,但东面开来的那辆车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会翻车或者爆炸。
原地等着救人固然安全,但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此时此刻,我不是为黄花会作战,而是为了完成对大魔手、大人物的承诺而战。
季布一诺,重逾千金。
凡是答应过的,就要尽全力拼命完成,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这就是铜锣湾“龙少”永远的人生格言,人离港岛,誓言不改。
摩托车冲到公路上,急刹右拐,向东飞驰。
长枪女已经是个废人,无法架长枪掩护我,罗盘村的其余人也都不值得信任。这一次,我等于是冒险出击,没有一点胜算。
刚刚转过山脚,对面公路上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左扭右摆,不走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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