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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必须废弃,就像二战之后中国军队逐步消灭日寇北方基地那样。这些都是战争遗留的祸患,必须彻底毁灭,才能保证老百姓的平安生活。
“希望这是最后一个日寇基地,它毁灭了,敦煌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同时,希望黄花会受到五角大楼的沉重打击后,再也无法卷土重来,给大陆的安全造成威胁。还有,心月无向派的余党也失去了在大陆的立足之地,再想像从前那样肆意妄为,也绝无可能了……”这一刻,我想了很多,或许是因为这基地让我看到了太多二战时期的深藏秘密。
唯有毁灭,才能断绝日本军国主义的野心妄想,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
哀哭之声突然消失,似乎是那些已经隐入黑暗的人影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掐住了脖子,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四周死一般寂静,静得能令我听到自己血管里热血汩汩流淌的声音。
之后,我嗅到了浓烈的杀机,就来自我和大将军曾经走过的地方。
我回头望去,通道里不见人影,但那杀机就像六月的潮气一样,卷地而来,无声无息,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
滑翔机的座位侧面、背面各有一支短枪、一支长枪,不是二战老式武器,而是最新的日本制式装备。
美国在日本的普天间军事基地驻军,为日本的海岸自卫队带去了全球顶级装备,这也是唯一对日本有益的贡献。
我摘下长枪,检查弹匣,然后枪口指向滑翔机背后的通道。
杀机越来越浓烈,几乎令人窒息。
恍惚间,我看到有八个人自通道深处昂首阔步而来。
通道的高度为三米、横截面宽度为四米。由此推算,那八个人的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每个人的右手中都拖曳着一把长刀,刀尖垂地,刀柄与肩膀平齐。
人与刀都是暗色的,脚下飘忽,并没有发出脚步声。
我的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枪口瞄准冲在最前面的黑影。
子弹只能杀人,却无法杀死一个影子,而这八名长刀人全都是可怕的影子。
当他们进入停机场,立刻散开,追杀最先出现的那群人影。
我虽然手握长枪,却迟迟不能扣下扳机。
这是一场影子的屠杀,长刀过处,不断有影子被腰斩、被斜砍、被削首。
如果最先那群影子都是我的思想,那么,此刻我所有的想法都被斩杀,无论对错,都不复存在。
“原来,我心底深处也有逃避现实的想法,对大将军提出的‘东渡’并不排斥,反而欣欣然向往。诅咒的力量深不可测,法老王之咒让北非的发展迟滞了超过两百年,直至二战结束,才勉强追上隔海遥望的欧洲近邻。我应该早就想到‘莫高窟被诅咒’这种事,否则,中国考古界人才辈出,怎么可能对壁画与佛像束手无策?如果不能解除诅咒,再多人力、物力、财力堆积到莫高窟来,也只是徒劳往返,毫无建树。”我的心里仿佛照进来一束光,光芒到处,困惑的蛛丝迎刃而解。
转眼间,八条高大的影子结束了战斗,长刀背在肩上,缓缓走向休息区。
我不敢耽搁,立刻跳下滑翔机,提着长枪,飞奔到大将军身边。
“这里很古怪,跟我走,驾机冲出去。”我低声说。
大将军从托腮沉思中清醒过来,稍稍皱眉:“什么?”
我向影子一指:“看它们,来者不善。”
大将军随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惊惶之色。
八条影子走到休息区外缓缓站住,排成横队,单膝跪倒。
大将军等于是“皇室公主玉狐禅”,至少表面看来,她的外貌等同于玉狐禅,能够骗过普通人的双眼。
此刻,我再麻木无知,也知道影子是向大将军下跪。
“八恶人,我回京都之后,会向忍者联盟如实禀报你们的所作所为。时代不同,你们所坚守的已经失去了政治价值,这一代皇室大人物所追求的,是与全球所有国家和平共处、协同发展,再也不会动用战争武器。不过,忍术之道的根本,是个人修行、悟道成神,而不是杀人夺旗。你们曾经是忍者联盟里的最高智者,这些道理,无需我赘述。现在,请各归其位,隐身于人世与幽冥之间,继续修行去吧。只要灵魂不灭,你们都永远是大和人民供奉的国家偶像,在日本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大将军清晰有力地说。
这一刻,她不像黄花会的大将军,更像是高高在上、金口玉言的皇室公主。
那八条影子换了跪姿,一起向大将军叩首。
大将军站起来,走到休息室外,距离那八条影子十步,深深鞠躬,发梢垂地。
“富士山不倒,后会有期。”大将军说。
八条影子站起来,依依不舍地走向通道深处。
大将军向那影子挥手,直至影子消失在通道里,才缓缓地怅然放下。
“你到底是谁?”我双手横枪,对着大将军。
“我是黄花会大将军。”大将军正色回答。
我摇头:“不,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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